“紀老這些年一直是我旬陽縣第一棋手,一旦失敗,不僅陳氏棋樓第一棋樓的名号保不住,紀老這第一棋手的名号同樣保不住,損失慘重啊!”押陳氏棋樓紀老的人既是爲陳氏棋樓哀歎,更是爲自己押下去的銀兩哀歎。
随着二老對弈的繼續進行,紀老敗相越來越明顯,賭局的賠率也在不斷變換,從一開始的雙方都是十賠十,到此刻的賭德勝棋樓的周老勝十賠二,賭陳氏棋樓的紀老勝則變成了十賠五十。
李飛一直凝望棋局,時而思考,時而惶然。
“姑爺,您還不打算下注嗎,再過一會棋局就結束了。”曾阿牛問李飛道。
他自己感覺李飛來這棋樓,更多的是沖着下注來的,這是一種直覺。李飛便說曾阿牛表面上的憨厚老實都是裝的,其實曾阿牛直覺準着呢。
“不急!”李飛搖了搖頭,繼續凝望棋局。
李飛之所以不着急,因爲他看過大量的棋譜,以及頂級對弈,他根據自己的經驗看出了一些别人沒有看出的東西。
那個紀老看似落入下風,被殺得節節敗退,但實則隐藏了一記毒辣的暗手,許多敗退都是爲了掩護那記暗手。李飛有理由相信,隻要紀老那記暗手能繼續隐藏下去,等待合适的機會一舉顯現,反敗爲勝的機會高達八成以上。
二者的賠率還在繼續變化。
賭德勝棋樓周老勝者,賠率已經跌到了十賠一。
雖然下注十兩銀子最後隻能連本帶利得十一兩,隻賺一兩。看似十搏一,非常不值當,可是棋局下到此刻,已經非常明了了,幾乎所有人都認爲陳氏棋樓的紀老必敗無疑,那一兩銀子等于白賺,所以還是有許多人願意在這個時候下德勝棋樓的周老勝。
反觀陳氏棋樓的紀老,哪怕賠率已經漲到十賠一百的地步,以十兩搏一百兩,可是也幾乎沒有人願意下注。
李飛估計時機已經到了。
“阿牛,你身上總共有多少銀子?”李飛問道。
“姑爺,阿牛隻是一個下人,非常窮,身上隻有一兩銀子,還是前天才發的工錢。您是打算做什麽?”阿牛苦着臉有些緊張。
“那一兩算姑爺我跟你借的,與我這十兩一同,全部壓陳氏棋樓的紀老勝。”李飛笑着說道。
他感覺現在賠率已經到了一個極限,必須抓緊下注了。
“姑爺,紀老馬上就要敗了呀,您還下紀老?”曾阿牛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快去,快去,再晚就來不及了,你姑爺我好歹也是林家的姑爺,沒不了你的那一兩銀子。”在李飛的催促下,曾阿牛不得不滿是心痛的将自己的一兩銀子也掏出來,全部下到了賭紀老勝的賭盤上。
李飛很淡定,一點也沒有輸的擔憂。
曹小鍾在一旁一直注意李飛的一舉一動,看到李飛将銀兩下到賭紀老勝的賭盤上,他明顯愣了一下。
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肯定陰險,都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下紀老赢,難不成有什麽貓膩?
曹小鍾帶着一對熊貓眼和鼻青臉腫的小斯也來到賭盤前。
“嘶---,您是曹公子?”開賭盤的人顯然認識曹小鍾這個旬陽縣三把手家的公子,不過曹小鍾的慘樣讓他震驚。太明顯了,肯定是被人打的,可是誰敢在旬陽縣打曹小鍾,不怕曹縣尉的報複嗎。
“看什麽看,爺這個樣子,難道就不帥了嗎!”曹小鍾瞪着兩眼道。不過他瞪眼的同時,也牽動了眼睛上的傷勢,疼得他吸了一口涼氣。
“爺要下注!”曹小鍾從懷裏掏出幾錠銀子,加一起足有二十兩。
本來打算放到好似即将獲勝的德勝棋樓周老的賭盤上的,可是銀子還沒有落下去又趕緊收手,最後啪的一下,将銀子下到了陳氏棋樓紀老的賭盤上。
“曹公子,您真的想好了嗎,買定離手,可沒有後悔一說呀。”賭盤老闆瞪着雙眼,顯然沒有想到曹小鍾竟然把銀子下到即将敗棋的紀老身上,怕等下曹小鍾不認賬。
賭盤老闆有些納悶了,剛剛便有人來下紀老十一兩,現在曹小鍾又來一次下二十兩,難不CD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人認爲陳氏棋樓的紀老還有獲勝的機率,想靠着十賠一百的高配率,一下子赢十倍?
賭盤老闆笑着搖了搖頭,敢在棋樓開賭盤,他自然也懂一些棋,明眼的人都能一眼看明白,紀老要輸了。
不過這樣也好,白送的銀子誰不要。
曹小鍾下完注之後,惡狠狠的盯向李飛,心道,若這小子敢坑他,他一定連本帶利找這小子讨回來。敢打他,他曹小鍾長這麽大,除了他爹,誰也沒有打過他,李飛是第一個。
被李飛打,加上心痛心目中的女神林詩悅也被李飛‘奪’了去,他對李飛的怨念可着實不淺。
李飛要是知道曹小鍾的想法,一定大罵丫的有病。
棋局看似進入尾聲,就在所有人都以爲陳氏棋樓的紀老要敗棋的時候,紀老突然一招棋下去,整個棋盤的頹勢瞬間扭轉。
正是紀老隐藏多時的那招暗棋。
在這招暗棋下下去之前,紀老心裏也充滿了忐忑,擔憂會被周老看出來提前封死,現如今成功下了出來,紀老也是心裏一松,竟然哈哈一笑出聲,忍不住伸手順了順下巴的長胡子。
大師不愧是大師,先前雖然一直沒有看出紀老那手暗棋,但在紀老落子的那一瞬間,周老便也看出來了,驚得手一抖,指尖的棋子差點控制不住砸落盤中。
要是那樣,可直接就輸了。
這步棋傳到大堂在大棋盤上下出來的一瞬間,響起了幾聲驚呼,是幾位棋力不弱的人也終于看出了紀老這步暗棋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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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