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忙接通,說道:“爸爸……我知道了……對了,我看見火火了……嗯,行。”
樂火火站在一旁,面無波瀾,實則慫拉着耳朵仔細聽着。
好似……
她跟這個女人是……姐妹?
但是,她剛剛不是說“跟你那死去的賤媽媽一樣”的嗎?
哪有女兒罵自己娘親的?
樂火火正疑惑的時候,樂蜜蜜已經通話完,高傲地揚了揚下巴,說道:“樂火火,爸爸明天宴請回國的劉叔叔,劉家是我們樂家的世交,讓你明晚也回家一趟,聽明白了嗎?”
樂火火看着她,一語未發。
“樂火火,你聾了還是啞了?!”樂蜜蜜見她沉默着,覺得她這是在無言地挑釁自己,很是火大。
然而,向恒猜到了幾分。
這小祖宗,真是要上天了!
怎麽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
“不是的,蜜蜜小姐,火火這兩天有些累了,你别生氣,她已經知道了。”
“哼!小賤種!”樂蜜蜜冷哼了一聲,這才大步昂揚地離開。
樂火火依然一臉懵逼。
向恒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臂,拖着她往前走。
“向恒……”
“别急,先去簽字。”向恒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大概一個小時之後,他們就離開了N.B公司,向恒上車了之後,就跟樂火火說道:“樂家的事情,我實在幫不到你。”
樂火火一聽這話,秀眉微蹙。
也對。
向恒隻是她的經紀人,管得再寬也管不到人家家裏的事情。
“這個蜜蜜……和我是什麽關系?”樂火火擡眸看向了向恒。
向恒想了想,說道:“樂蜜蜜是你同父異母的姐姐。你媽媽……呃,算是樂先生在外面養的小三,你是私生女。”
“小三?”樂火火微微地歪着小腦袋,暗自琢磨着這個有些陌生的字眼,想了想,剛剛樂蜜蜜對她“死去的媽媽”的不敬,問道:“我媽媽是小妾嗎?”
向恒聞言,愣了一下,随即“嗤”的一笑,“小祖宗你要不要那麽搞笑?現在都是一夫一妻制,哪來的小妾……不過,也可以這麽理解。你也真是奇怪,還搞起了古代的說法來了。”
“哦。”樂火火微微地點了點頭,心裏大概地明白了。
因爲這個朝代是一夫一妻制,一個男人隻能娶一個妻子,所以,這個朝代的小妾還不如她那個朝代的小妾有地位吧?
如此一來,她這個“妾室所出”的女兒,應該更沒有地位了。
難怪剛剛那個女人那麽嚣張。
“我覺得,我跟那個蜜蜜關心很不好。”樂火火蹙着眉頭說道:“我不想回樂家。”
這一刻,她是有心逃避的。
家人是很親密的關系,她怕人家會發現她的秘密。
“不行,你必須回去。等你和上将大人離婚了,樂家還能是你的半個靠山。你說過,你父親對你還是不錯的。”向恒盯着她,緩緩地說道:“如果實在不行……你可以求陸大人跟你一起回樂家。”
之所以說“求”,是因爲向恒知道,一直以來,陸行琛都沒有陪着樂火火出席過任何宴會,其中,包括了家宴。
正如當初婚後的第一契約所約定的那樣,陸行琛隻關樂火火在娛樂圈能夠相對拿到好的資源,棘手的事情,他也可以幫忙解決。
但是,僅限于此。
他對樂火火,沒有私人感情,隻是償還救命之恩。
“他會答應嗎?”樂火火也不敢确定,她求陸行琛的事情不多,想了想,加了一句,“他回軍區了,不在床上,不好說話。”
向恒聽了這話,忍不住地一笑,“看來你們倆在床上……很是契合啊!”
樂火火聽了這話,一臉純潔地看着他笑了笑,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我發現你說的沒錯,男人在床上真的很好說話。”
向恒的臉頓時一黑。
好歹他是個大男人啊,她就這麽公然地跟他讨論她跟陸大人的“閨房”之事……讨論也就算了,能不能給點跟“害羞”之類貼邊的表情?
當然,向恒一直不知道,小蠢貨口中的“上床”,不是他所想的那個“上床”。
他說:“沒關系,你可以試試,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樂火火想了想,道:“好。”
-
這天晚上,樂火火接到了從來會面過的“爸爸”的來電,囑咐她明天傍晚就回樂家。
樂火火不想暴露太多,謊稱自己還在拍戲,乖乖地應了聲一定會準時回家,然後結束了通話。
她是猶豫了許久,才撥通了陸行琛的手機号碼。
晚上十點半。
男人接通了通話,磁性醇厚的嗓音,低低地傳來,“嗯。”
“陸行琛……”她開口,聲音也低低的,手緊緊地抓着手機。
她聽向恒意思,似乎有陸行琛在身邊,她就不用擔心一切。
這個時候,她很希望陸行琛能夠答應她。
可是,萬一他不答應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後路是什麽。
她不是怕被人欺負,她怕的一直是她的秘密被人發現。
她還不想死。
“怎麽不說話?”陸行琛等了她好一會兒,聽見她平緩的呼吸,卻始終沒再聽見她開口,忍不住地問道:“你又闖禍了?”
樂火火一怔,随即輕哼一聲,氣呼呼地道:“沒有!我才沒有闖禍!”
那邊,陸行琛聽着小東西氣呼呼的聲音,突然低啞着嗓音,笑了一下,“嗯,那就是有别的事要求我了,說吧。”
明明被說中了,可是,樂火火突然就很不喜歡這種自己在陸壞蛋看來很透明的感覺。
她咬着唇,想着向恒下午說,打電話的時候,可以先别開門見山地說這事兒,先哄哄陸大人。
她問,怎麽哄?
向恒跟她說了很多。
抓緊了手機,她抿了抿粉唇,低着嗓子道:“不是……不是有事求你……我打電話給你是因爲……因爲……”
“因爲什麽?”
“……我想你了。”她說道。
“你說什麽?”男人的嗓音,似乎喑啞了幾分。
她咬着唇,這次大聲了一點,帶着一絲賭氣,“我說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