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他壓根就不喜歡女人!
爲此,我也曾大膽地問過恒叔。
所以,那一天,恒叔極怒之下,竟然伸出手就逮起了一旁的雞毛毯子,一邊追着我一邊怒道:你個熊孩子,你給我站住!今天我非得打死你!
那一年,我剛滿十四歲,雖然我頭腦簡單,但是我四肢發達,我叔每次想要揍我卻都沒能追上我,等下次再見面的時候,他卻又已經消氣了。
他有的時候,會盯着我看,寵溺至極,偶爾會歎息一聲,說:你長得很像你媽媽,但是,她除了偶爾會蠢上天之外,絕對沒有你這麽皮的,你簡直比猴子還要難管。
對于這點,我聰明地不吱聲。
自己怎麽樣子,我自己能心裏沒點數嗎?
我大哥喜歡叫我小辣椒,說我兇巴巴的,家裏最大的暴脾氣。
我二哥和三哥還有我父母都叫我小幸運,他們說我是他們的幸運。
就我四哥喜歡喊我小五,他說,隻有這樣,才讓他感覺到,哦,這家裏還有一個比他小呢……你說,這厮是不是挺賤的?
反正我是覺得挺賤的就是了。
當然,我的性格,跟我媽媽确實不像,在我的印象裏,她再怎麽樣也沒有我粗暴,特别是對爸爸更是溫柔。
在我的記憶裏,我的父母是最恩愛的夫妻了。
雖然我不說,但是我很羨慕他們,特别是這兩年我有些發*春了啊,總想着什麽時候我也逮住一個像我老爸那麽帥那麽優秀的男人回來當我老公,寵愛我一生呢?
當然,這種事情,實在強求不來。
有的夫妻倆,一起到白頭,卻是一路走來相看兩相厭。
有的夫妻倆,恨不得時間過得慢一點,再慢一點,恩愛纏綿,卻是怎麽都無法求得攜手白頭的美滿……
四樓上,書房的門關着,我敲了敲門,裏頭傳來恒叔的聲音:進來。
我推開門,走了進去,看到恒叔正在他的辦公桌前整理着一些文件。
“叔,您在做什麽呢?”我湊過去看了看。
是什麽跟咖啡屋有關系的數據啊彙總報告什麽的。
“昨天考完試了?”恒叔擡頭看着我,我點了點頭,他接着說道:“這不是快年底了嗎?我整理一下這将近一年來咖啡屋的經營總額,等你媽媽回來了,我也好跟她彙報一下,讓她看看我這幾年把咖啡屋經營得多好。”
我聽了這話,小心翼翼地瞅了他一眼,發現他的目光眺望向窗口那個方向,遠得似乎沒有焦距。
好一會兒,我點了點頭,說道:“哦,那您先忙着,我自己去逛逛。”
他收回目光,看了我一眼,說道:嗯,去吧,别跑遠了,等會兒我陪你一起吃午飯。
我:“好勒。”
我離開了書房,将書房的門關上,那一瞬間就覺得眼眶熱乎乎的,想要哭,卻又哭不出來。
不……應該說,我還不想哭出來。
就像我媽媽當年,眼淚一旦掉下來了,便再也無法自欺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