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井村上直起身子,蒼老的臉龐露出無奈之色:“家主,事已不可爲,你得罪方圓,爲三井家帶來巨大災難,已是家族罪人,我留待有用之身,忍辱負重,才能繼續爲三井家盡心盡力,将之發揚光大!”
他說得道貌岸然,把他自己都感動壞了,兩顆渾濁的眼珠竟微微濕潤,裏面全是戲!
三井石松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他湊近在他耳邊,低吼道:“别以爲我不知道你打得什麽主意?!你以爲方圓會放過你嗎?!别做夢!”
三井村上輕笑道:“家主,方圓和三井家的仇恨,歸根到底還是菊花斬,哦,現在再加上櫻花落,隻要讓方圓殺光該殺的人,仇恨自然就沒了。”
什麽是該殺的人?當然就是三井石松、三井足利這些人了,隻要他們死了,三井村上隻要不自己作死,雙方恩怨就能兩斷!
三井石松眼珠血絲密布,似不敢相信三井村上能說出這種話。
“家主啊,不要怪我,要怪,隻能怪你太霸道了,菊花斬死了就死了,何必報複?”三井村上搖頭晃腦,“現在好了,招惹來方圓,連你自己兒子也搭進去,呵呵,真是愚不可及,三井家在你手上,遲早滅亡!”
然後他轉身朝方圓一鞠躬:“在下三井村上,願與方先生化幹戈爲玉帛!”
方圓深深的看着這隻老狐狸,剛才他們的對話他都聽到,很陰險,不過隻要不觸及方圓底線,他也不會看誰不爽就殺誰。
于是他點頭:“管好你的人。”
三井村上眼睛一亮,方圓這話的意思他秒懂,當即就站出來,大聲對三井家族其餘人講道,說三井石松這個家主經常惹禍,當得不及格,給差評,再這樣下去,滅亡就在眼前,呼籲他們放棄三井石松,放下仇恨,追随在他身後,繼續爲三井家族發光發熱。
他一說話,很多三井家家臣還有死士都跪下效忠,因爲這是唯一的活路。
“卑鄙!無恥!下作!八嘎呀路!”三井石松憤怒咆哮,大聲指責那些跪在地上的人,這些人原本都是他的人,效忠于他,但此時,卻跪在别人腳下,就好像自己睡了多年的漂亮老婆,因爲家裏爆發财政危機,就跑過去跟别人睡了,以後吃香的喝辣的,還天天被人睡,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旁邊三井足利也是臉色發青,狠狠的瞪着叛徒三井村上。
還有其他三井家遺老,橫眉怒罵,把三井村上罵的體無完膚,就連他的十八代女性家屬都慘遭YY!
但三井村上一直笑眯眯,接收好效忠的人,他當即朝方圓彎腰行禮,然後帶着他們徑直離去。
“你們怎麽還不走。”方圓忽然回頭,看着秦如萱和秦胖子。
兩人如夢初醒,秦胖子身寬體胖,近兩百斤重的人此時爆發無窮偉力,竟一個鯉魚打滾在地上蹦了起來,然後拉着秦如萱的手就拼命往外跑。
“方圓……”秦如萱剛說兩字就被秦胖子拖了出去。
最後,小院中就隻剩下三井石松、三井足利,以及死心眼的家臣死士,還有外面那些海軍戰士。
方圓笑道:“你剛才威脅我,說三井家要與我不死不休,呵呵,号稱日本第一家族的三井家,就隻有這些人嘛?真是讓我失望。”
“方圓,你别得意的太早!”三井足利冷冷看着他,“今天就算殺不了你,來日你也必定死在我的手中!”
方圓錯愕的看着他:“你覺得你今天還能活着走出這裏?誰給你的自信?”
三井足利露出輕蔑笑容:“你連我的身份都不清楚,就敢說殺我這種話?華夏人真是自大嚣張狂妄!”
接着,他鄭重介紹自己。
“吾乃大日本帝國海軍中将,護衛日本内海!”
他還特别指出,自己手中有十萬海軍,百艘巡航艦,火力足以發動一場小型戰役!
“你,敢殺我嘛?!”
三井足利微微擡頭,用長在眼角的‘膀胱’看着方圓。
“你,敢殺我大日本帝國的海軍中将嘛?!”
三井足利繼續擡頭,這次用長滿鼻毛的鼻孔深深凝視方圓。
他的身份高貴,到了華夏,甚至可以見到華夏最高首長,他死在方圓手裏,瞬間就會變成國際事件,甚至可能引發兩國戰争,死傷無數!
因此三井足利自信,就算借方圓十個膽子也不敢殺他!
“你不敢殺我,但我卻敢,從今以後,我會不停派遣殺手、死士,方圓,你的親朋好友,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哈哈哈!”
他臉上露出迷之微笑,鼻孔微微擴張,似乎在嘲笑方圓,又似在跟方圓打招呼:來打我啊,來插我啊,來殺我啊!
方圓眼眸露出冷意,臉上卻輕笑:“你笃定我不敢殺你?”
三井足利冷冽一笑,氣勢十足:“殺了我,兩國立馬發生戰争,生靈塗炭,到時候,方圓你也逃不了一個死!”
“既然這樣,我隻能用折中的方法了。”方圓從善如流。
“什麽辦法?”
“不殺而殺,殺而不殺。”方圓看向三井足利,“祝你長命百歲!”
下一瞬,方圓迅速掐動法訣,識海星元沸騰,璀璨而耀眼,迅速勾勒出一道詭異符文,散發着灰暗光澤,充滿死寂味道。
“叱!”
方圓清喝一聲,随手甩出這道詭異符文,幾乎不給三井足利一點反應時間就被打中。
“呃……這…是……”
三井足利說話開始不利索,似乎漸漸忘記說話本能,嘴巴一張一合再發不出一個音節,接着他不可控制的手舞足蹈,最後癱倒在地,他的手指還一彈一彈,最後在顫抖中歸于沉寂。
他的眼皮不停眨動,最後也停了下來,他的眼睛睜着,因爲眼皮無法眨動,很快眼睛酸澀,流出眼淚,血絲開始出現。
這一幕極爲駭人,旁邊的三井石松眼睜睜看着三井足利變成這副模樣,頓時受到萬點暴擊傷害。
“足利!?”三井石松走過去看他,發現他跟死了一樣躺在地上,手腳不動,嘴巴不動,就連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但他胸膛微微起伏,證明他還活着。
“足利你怎麽了?”三井石松推他,撓他,打他,但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你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麽!”三井石松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