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偷學我楊家絕學隔山打牛!”楊怒冷聲問道。
方圓不屑一笑:“隔山打牛這種低級武學,學他何用?”
“狂妄!”楊怒大笑,“很久沒見像你這般狂妄的年輕人了,好!就讓我來看看,你是不是虛張聲勢!”
哞!!!
楊怒一掌打出,掌風激嘯,與空氣摩擦發出一聲遠古牤牛的吼叫,震懾心神。
方圓不敢小瞧,崩天掌起,硬撼而上。
轟!
兩掌相交,掌勁激蕩如風雷,一道道空氣波紋漣漪似的四散,将草地勒出道道土痕。
“好!”楊怒瞬間熱血沸騰,真氣如火山爆發滾滾而動,隔山打牛全力施爲,每一道掌勁都隐而不發,或陰或陽,千變萬化,方圓的掌勁根本就無法阻擋隔山打牛的勁道,被它們浸入體内,肆意爆發。
好在方圓身體已經被淬煉不止一次,即便是半步化勁的真氣都無法破壞,但疼痛,還是難免。
既然如此,他就拼誰能站到最後!
方圓發狠,也不去阻擋隔山打牛的掌勁,崩天三式的震天式使出,一道道狂暴掌勁通過空氣震動,直接作用在楊怒體内。
“咦?”楊怒第一時間就察覺到,而且确定,“這不是隔山打牛!”
但旋即他的眼睛就亮了,這招雖然不是隔山打牛,但貌似跟隔山打牛的作用差不多,都能揚長避短,避實擊虛!
若是方圓廣收門徒,說不定憑這招,能創出一個不下于楊家的超級武館!
不行,絕不能讓這招落在外人手裏!
于是楊怒朗聲狂笑:“好,好一個方圓,你果然偷學了我楊家隔山打牛!今天,我楊家便在此行使家規!”
哞!!!
楊怒将隔山打牛運轉到極緻,一舉一動,一拳一腳,無不牤牛相随,狂暴無比。
草地如被十級台風刮過,整片整片的被掀起,露出深褐色的泥土,還能看到泥土裏一隻隻斷成兩截的蚯蚓。
方圓冷笑:“你說我所使的招式乃是你楊家的隔山打牛?”
“不錯,方圓,你休想再狡辯了,正所謂識時務者方爲俊傑,你若束手就擒,我倒是能饒你一命!”楊怒臉上露出殘忍笑意,“否則,休怪我楊家無情!”
“哈哈哈……”方圓大笑,活得久了真是什麽人都見得到,原以爲穆家已經夠無恥的了,但在楊家面前,有過之無不及啊!
高小蠻在後面氣憤大叫:“老頭子你胡說八道,我師傅是神仙,怎麽可能偷學你的武功,明明是你們偷學我神仙師傅的!”
“吱吱!”胖乎乎的金蠱立在他的肩膀同仇敵忾。
娃娃一手吃着蘑菇,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的大戰,大叫:“方圓,采蘑菇。”
這時,聽到動靜的青苗族人也紛紛趕來,他們都身配銀飾,走起路來叮咚作響,爲首之人滿頭白發,臉皮皺紋深入溝壑,雙眼渾濁,一副将死之相。
幾名同樣年老的老人站在他的旁邊,以他爲首。
遠處,還有不少青苗族人聞訊而來。
青苗腹地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此時之前楊琳‘洗腳辱人’以及方圓救高小蠻的事已經傳開,那些青苗族人,紛紛用氣憤的眼神看着楊琳一行人,看向方圓時,則溫和了許多。
“都拉烏族長,此事乃是楊家和方圓之事,與青苗無關,還請不要插手。”穆松站了出來,阻擋住老人。
都拉烏渾濁的雙眼看着戰場,面露不岔:“以大欺小,不是大家族所爲啊。”
穆松笑道:“都拉烏族長,你有所不知,這年輕人偷學楊家絕學,罪在不赦,所謂以大欺小,實則是替天行道。”
穆松畢竟是穆家家主,也就是黑苗族長,都拉烏也不想徹底撕破臉皮,隻得站在一邊看着。
場中,楊怒出手越發狠辣,牤牛吼叫更是刺耳,高小蠻站得近了,一聽這吼聲就兩耳發嗡,直欲嘔吐。
他意識到這吼聲不對勁,忙拉着若無其事的娃娃往後跑。
“師傅,打死他!”高小蠻一邊跑還一邊大喊。
“哼,無知小兒!”楊怨在旁邊掠陣,眼眸微眯,似乎想劫持他們,威脅方圓。
但高小蠻古靈精怪,拉着娃娃的手一直跑到都拉烏的屁股後面才喘氣。
娃娃不明所以,想去采蘑菇。
哞!!
楊怒雙拳如牛角,瘋狂刺向方圓,虛空被他狂暴的真氣震蕩,更添威勢。
方圓不閃不避硬接而上。
兩者掌勁太極陰陽,循環運轉,直接轟在了對方身體。
方圓身體被地煞之氣淬煉,被星力淬煉,被帝星星元淬煉,從裏到外早已刀槍不入,楊怒隔山打牛的勁氣讓他疼痛難忍,卻極難真正傷到他。
反觀楊怒,人到中年,正是身體巅峰時,但在震天掌勁的激蕩下,經脈破損,血肉靡離,便是骨頭都隐隐破碎。
楊怒雙目赤紅,全憑一口氣撐着。
我不信,我不信我的身體會不如一個十九歲的小屁孩!
楊怒發狠,攻得越發不要命,他的體表都隐隐顯出血漬。
這是最後的瘋狂。
方圓一點也不着急,比身體?老子怕你一個凡人?
他本可以直接以踏龍九步鎮壓,但他不這樣,他就要一點點磨死他,讓他體會到什麽叫絕望,什麽叫地獄!
竟然敢當着他的面污蔑他,叔叔忍了嬸嬸也無法忍!
最後,楊怒的身體終于承受不住,經脈寸寸崩裂,骨頭都斷了十幾根,兩手手臂的血肉更是如同被搗亂的草藥,模糊成一團,輕輕一刮就能撕下一大片。
方圓呼哧呼哧喘氣,毫發無損!
“不可能,不可能!”楊怒驚駭欲絕,“你,你的身體……難道你是橫煉宗師?!”
橫煉宗師的真氣修爲相當于暗勁巅峰,但他們的身體卻非常強硬,即便是化勁高手都無法比拟,因此橫煉宗師的綜合實力,完全可以碾壓暗勁高手,甚至能仗着身體和化勁高手一拼高下。
“原來如此,你竟是橫煉宗師,難怪難怪,噗~”
楊怒噴出一口老血仰天倒下。
“怒哥!”楊怨跑上來抱住楊怒,隻覺得他的身體就像是瓷做的,似乎一破就能碎。
楊琳更是不堪,癱坐在地上,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半步化勁的楊怒,和一個十九歲的年輕人比拼隔山打牛,竟然被生生打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