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八文戴着鴨舌帽,雙手插袋,年過半百但仍居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方圓和安怡在後面輕聲的說着什麽,娃娃一手抓着方圓一手抓着安怡,時不時用力蕩秋千,玩得不亦樂乎。
周圍路過的人,尤其是男人,看着方圓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坨牛糞,讓他情不自禁想起那句古老的名言,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一天的美好心情都沒了。
機場外,有身穿黑色西裝,戴着墨鏡的男人接他們,都是17處的工作人員。
“周先生,請。”爲首的黑西裝男人打開商務車車門。
“嗯,同志們辛苦了。”周八文輕咳道。
方圓和安怡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神中讀出相同的意味。
這周王八,真他媽不要臉!
商務車啓動,很穩,裏面的呃人都感覺不到震動。
“現在介紹下情況吧。”周八文大馬金刀的坐在那兒,指點江山激揚文字,“哦,你叫什麽名字來着?”
“周先生,我叫張文波,是17處駐苗城辦事處負責人,目前負責統籌南分處的同志。而西分處的同志則由黃和平統籌。”張文波簡單介紹了自己,然後道,“現在的情況總體來看比較安靜,自從幾天前那些人都死了後,穆家非常低調,尤其那些穆家子弟,可以說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跟大家閨秀似得。”
周八文冷笑:“這就叫得了便宜就賣乖,哼,以爲這樣就能躲過正義的裁決嘛?簡直幼稚,臭不要臉!”
方圓一陣蛋疼:喂喂,你還好意思說别人臭不要臉?
方圓沉吟了下,問道:“現在名單裏的人,都已經被滅口了嗎?”
張文波看了眼方圓,眼中閃過一絲郁悶,他可是17處駐苗城辦事處負責人,在這個關鍵時刻,他絕對是‘位高權重’之人,怎麽随便來個年輕人就敢對自己呼來喝去?真拿他當小喽啰了啊!
所以張文波,是的,直接無視了方圓。
周八文回頭沖方圓擠眉弄眼,幸災樂禍。
這副表情放在張文波眼裏,對方圓就更輕視了。
方圓也不生氣,轉頭看向外面。
一小時後,商務車在一棟郊區小别墅停下,這裏是17處的兩個臨時駐點之一,由17處南分處負責。
而張文波就是這裏的最高負責人。
“周先生,請!”張文波對17處總局請來的周八文還是非常敬重的,一應禮儀挑不出絲毫瑕疵。
小别墅的一樓已經被改裝過,此刻十幾個黑西裝正在電腦前工作,中央空調正在嗚嗚作響,氣氛貌似有些壓力。
張文波拍拍手吸引注意,重點介紹了周八文,至于方圓、安怡就一筆帶過。
“嚯,這女的好漂亮,氣質就像仙女,氣場比那些明星還要強大。”
“那個小女孩真可愛,都快趕得上我女兒了。”
“呸,又不是沒見過你女兒,醜得跟那啥似得。”
“艹,罵人不揭短,信不信跟你絕交!”
張文波臉色不是很好,這些人實在太松散了,他轉身跟周八文簡單介紹了這些人,就請他們去三樓。
這棟小别墅,一樓是辦公的,二樓和三樓就是休息的地方。
周八文等人雖然是來幫忙的,但并不需要住在這裏。
畢竟,以周八文的‘江湖地位’,穆家絕不敢對他動手。
一行人到了三樓露天陽台,張文波才取出一個文件夾遞給周八文:“周先生,這些就是我們收集到的情報,您看看先?”
周八文大咧咧的坐下:“嗯,拿過來吧。”
方圓抱着娃娃也湊了過來。
張文波閃過一絲不耐煩,這個年輕人真是夠了,竟然還帶着個小屁孩,真當自己是來旅遊的啊!
周八文打開文件夾,裏面都是那些死者的資料,已經屍檢報告,上面還有幾張屍體的圖片,看起來哼恐怖。
“羅布詩,男,五十二歲,死于他的總裁辦公室,發現死者的人是他的秘書,死因是……心髒溶血?這是什麽意思?”
方圓安怡也看過去,隻見一張屍檢照片中,一名中年男子的胸腔被解剖開,這裏是心室,但裏面卻沒有心髒,隻有一灘醬紅色的血水,而且報告中還說這些血水散發着惡臭,就好像一碗豬血放了一年後那種味道。
安怡看了幾眼就皺着眉頭移開目光,終究有些不忍直視。
張文波說道:“周先生,法醫跟我說過,說這個中年男人的心髒,因爲某種未知的原因,融化成了血水,而這也是他的直接死因。”
“哼哼,融化?”周八文不置可否,眼睛微微眯起,穆家的手段确實殘忍,關鍵是還無形,根本找不出什麽破綻。
“屍體呢?”周八文問道。
“在苗城公安局的停屍間。”張文波問道,“周先生,您要去看屍體嘛?”
周八文搖頭:“屍體有什麽好看的,有法醫的屍檢報告,沒那個必要,倒是活人,得好好看看,嘿嘿嘿。”
“活人?”張文波不解。
方圓在旁邊嗤笑:“難道你看不出來嘛?好端端的,爲什麽名單上的所有人都會死?顯然是有人洩露的消息,簡單點說,你們的人裏有内奸!”
張文波立馬皺眉,不爽的看了眼方圓,沒理他,卻對周八文說道:“周先生,我相信我的同志們全部都忠于國家,會不會是西分處的人洩露的消息。”
“第一個死者是羅布詩,而羅布詩是你們南分處負責的吧?”周八文将文件夾一合,靠在椅背上看着張文波。
張文波額頭冷汗都下來了:“這,這個,周先生,你、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在懷疑我嘛?我……”
“诶,張文波,别這麽激動,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誰都有嫌疑,同時,誰,也都沒有嫌疑。”
張文波擦擦額角的冷汗,看了眼旁邊的方圓,心頭更加不爽,這個小王八蛋,不僅目中無人,而且嘴巴裏沒一句好話,有機會一定要讓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