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金榜題名,而且還一下子碰到了尚未發迹的南宋七王中的兩個。
雙喜臨門就已經足夠讓他驚喜了,還真是沒想到,這酒喝到一半的時候,梁師成居然主動送上門來了!
“任何人?包括其他的皇子嗎?”
韓墨好不容易才按耐住了自己激動的心情,這臉上再次換上了一副沉思的表情,良久之後這才開口說道。
“什麽意思?”
聽他這麽一說,梁師成一下子變得警惕了起來。
“太尉大人就不怕,給太子殿下重新培植出一個對手來嗎?”
“嘶——”
聽韓墨這麽一說之後,梁師成還真是愣了一下,不過随即他就明白了。
可不是嗎?
别看現在太子和郓王兩個人,在前面鬥得風生水起。
其他的那些皇子們,一個個好像都在看熱鬧。
可是,真要是讓其中的某一個皇子得到了大名留守的位置的話,後面他又得皇帝的歡心,比如說肅王!
那弄不好,他還真的給太子重新培植出了一個對手出來呀!
“這個當然不行,至少不能打破現在的平衡!”
猶豫了良久之後,梁師成終于皺着眉頭再次加了一個條件。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範圍就實在是太小了……”
韓墨一邊用手揉着太陽穴,一邊斟酌着自己,接下來的話到底應該怎麽說。
“我也知道這件事情很難,放心吧,此事我不會讓你白費心力的!”
梁師成顯然是誤會了韓墨的意思,不過,韓墨卻沒有刻意的去解釋什麽,畢竟現在這個時候他要是太刻意的去解釋的話,反而會給自己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不打破如今的平衡,又不會給太子殿下造成困擾,同時還有資曆能夠接任大名留守這個位置,這樣的人……”
韓墨一邊說話,一邊用手指輕輕的扣動着面前的桌案。
爲了不打擾他思考,梁師成特意敲了敲旁邊的牆壁。
外面的車夫立刻就放慢了速度,同時身邊的護衛,也立刻把試圖靠近馬車二十步内的閑雜人等全都驅離到了一邊。
“我還真有一個合适的人選,就是不知道太尉大人意向如何?”
裝模作樣地琢磨了很久之後,韓墨這才開口說道。
“真有這樣的人?”
就是梁師成也是一陣的驚喜。
大名留守這個位置,他早就視爲自己的自留地了,現在這個時候他迫不得已的需要放手,那他當然想要選擇一個軟柿子了。
不會打破目前的平衡,也就意味着這家夥必須得是一個孤臣。
退一萬步說,就算不是孤臣,那他親近的那位皇子,也必須沒有身登大寶的可能。
要不然的話,光是這一件事情就已經足夠讓太子恨上他了。
他可還指望着,依靠太子平安着陸呢!
要是在這個時候再出點什麽事情的話,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太尉大人,覺得徐處仁如何?”
韓墨笑了笑,然後随口說道。
“徐處仁?你是說信王的那個師傅?”
梁師成的臉上,也立刻露出了沉思之色。
他在這官場之上縱橫了這麽多年,而且也看着這些皇子們一個個長大成人,一個個争權奪利,對于這些皇子們的師傅當然是清楚的很了。
“沒錯,就是他!以他的資曆,接任這個大名留守的位置綽綽有餘了,而且,這家夥是個老學究,無論是出于哪方面的考慮,他也是最佳的人選了!”
韓墨說話的時候,還特意在老學究的老字上面加重了語氣。
梁師成這樣的七竅玲珑心,當然很快就明白了,韓墨的意思。
就是因爲這家夥是個老學究,所以他才不會像蔡京那樣貪戀權位,都已經七十多歲還不肯退休。
“我記得他今年已經五十六歲了吧!”
梁師成的眼睛已經開始亮了起來。
這仔細說起來的話,徐處仁還真是一個合适的人選,最重要的是這家夥夠老。
這大名留守的位置,他做上一任也就是三年,到時候正好是五十九歲。
按照大宋朝文官的規矩六十緻仕,他這一任期滿,要是他識相的話,給他弄個開府儀同三司的虛銜,領上一把清涼傘,風風光光的回家養老,然後自己再派人接手,這不就沒問題了嗎?
“可是信王……”
不過就在梁師成馬上準備要點頭的時候,他忽然又想起了另外一個可能。
信王的那位母妃活着的時候,可是深得皇帝的寵愛,現在這個時候,要是真的讓信王得到了這個位置的話,他還真怕這位信王殿下會不會沖天而起。
“太尉大人是在擔心信王?您覺得他需要擔心嗎?這位信王殿下胸有俠義心腸,而且這眼睛裏不揉沙子,這樣的人,當個閑散的王爺挺好的!”
韓墨笑了笑,然後随口說道。
仔細一琢磨的話,韓墨的話的确還挺有道理的。
别看郓王那邊,身上兼任了提取皇城司的差事。
可黃成思這個衙門,他畢竟是在皇宮裏啊。
而且皇城寺裏面大大小小的那些官員,基本上全部都是以宦官爲主。
他們抄送給皇帝的那份情報,可全部都要經過梁師成的篩選。
這日久天長下來,梁師成對于這汴梁城中那些貴人們不爲人知的辛秘,那可真不是一般的了解。
這其中,最重要的當然就是那些皇子們的情況了。
要說了解的話,可能梁師成對信王的了解遠比韓墨要深刻多了。
信王這個人骨子裏就有一股子豪俠氣概,他不像是一個皇子,反而更像是一個縱橫江湖的俠客。
但凡是皇帝沒有眼瞎的話,他也不可能選上這麽一個家夥上來當皇太子。
“你說的沒錯,信王的确不足爲慮!徐處仁我記下了!不過,我要是想出一出這口氣的話,你可有什麽辦法嗎?”
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之後,梁師成心裏懸着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地了。
“我這裏有上中下三策,不知道太尉大人想聽哪一個?”
這送上門來的生意,韓墨幹沒有不做的道理,所以他幾乎不加思索的就直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