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如何不知道,這小子分明是要借機使壞,現在這個時候,怎麽會讓這小子輕易接手。
“既然是性命攸關,那便讓他試試吧!左右看這位學子現在的樣子,也是十分的嚴重,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趙桓的一句話,頓時就讓在場的人臉色都古怪了起來。
什麽叫死馬當作活馬醫啊!
但是誰讓人家是太子殿下呢?
現在,就算是秦桧也幫不上忙了,隻能戀戀不舍的把位置交給了韓墨。
“諸位推開幾步,我這偏方乃是從傷寒論殘篇中學來的,别的什麽都好,救命也是真的救命,隻不過,這一不小心恐怕會讓病人失禁!”
韓墨得到了趙桓的允許之後,直接上前幾步,裝模作樣地查看了下蔡術的情況。
然後就直接開始裝神弄鬼了,他哪看過什麽傷寒論,隻不過是忽然想起來的名頭,順口就給胡謅了出來。
其他的那些學子們聽到這個名頭的時候,立刻就讓開了幾步,隻有種彥崇看着韓墨臉上那淡淡的笑容若有所思。
躺在地上蔡術更是身體微不可聞的一顫,這可是在太學裏,這要是在這失禁了,那可真的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但是,問題是從他躺下去的時候開始,其實他就已經沒有了退路。
要麽當衆解釋下爲什麽交了白卷,要麽,他就得在這堅持下去。
這可真的是個兩難的選擇啊!
“這裏沒有銀針,不知道哪位學兄可以借發簪一用?”
我尼瑪!
聽到他這麽一說,蔡術都有種想哭的沖動了。
發簪這玩意,那是能替代銀針的東西那?
你怎麽不去找一根樹枝呢?
不過,這想起樹枝的時候,他這身後的舊傷現在忽然又有點隐隐作痛了。
“韓兄你看這個可以嗎?”
種彥崇說話之間,直接從自己的衣袖裏摸出了一根半成品的玉簪。
“這原本是我準備送給家祖的生辰賀禮,乃是我親手制作,隻不過現在還是個半成品,不知道是否合用?”
“可以,可以!此物正好合用,多謝我兄!”
看着韓墨手裏那根足足有小手指粗細的玉簪胚子,秦桧的嘴角一陣的抽搐。
挺住啊!小子!
“蔡兄,這事急從權,你也隻能忍耐下了!”
來到了蔡術的是身邊,韓墨念叨了幾句之後,直接就從一旁拿了一把裁紙用的剪刀,幾下就把他身上的衣物給剪成了布條。
蔡術現在的心裏都把秦桧的祖宗十八代給罵上天了,可是,現在這個時候,那是真的一動都不敢動啊!
“蔡兄,我這就開始了,你且忍耐些!”
韓墨說完,直接拿起了那個半成品的簪子,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朝着蔡術腰間的穴位上刺了下去。
水道這本來就是用來中醫用來治療小腹脹滿,小便不利的穴位。
現在,被他這天生神力來上這麽一下,那個後果自然是可想而知了。
蔡術原本還想堅持下,但是,這身體的本能哪裏是人力可以控制的。
整個人嗷的一聲,直接就從地上跳了起來。
雙腿雖然努力的夾着,但是,一股腥臊的味道還是立刻就彌漫在了空氣之中。
“韓兄的方法果然有奇效啊!”
種彥崇哈哈大笑着說道。
“殿下,學生幸不辱命!”
韓墨滿臉堆笑的說道。
蔡術現在人都傻了,現在他這整個人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辦了。
現在這是真的丢人丢到姥姥家了,這個時候,趙桓這個太子不說話,他就算是再丢人也隻能是在這蹲着。
“好了,你且先下去收拾下吧!”
趙桓是真的看不下去了,畢竟,這小子在怎麽也勉強算是個讀書人。
現在這個時候,他這個太子雖然也覺得解氣,但是,蔡術現在這個樣子屬實是太有辱斯文了。
蔡術的幾個随從趕忙脫下身上的外婆披在了蔡樹的身上,這才算是把他扶着,直接帶出了書舍。
雖然說這次還是讓他逃過了一劫,但是這一次這人可真的是丢大了。
這太學上舍這種地方,本來就是魚龍混雜之地。
在這裏讀書的這些學子們,絕大部分都有着自己的關系,就算是那些沒有後台關系的,那也絕對都是整個大宋帝國裏的人精。
他們的一言一行,自然備受東京百姓們的關注。
基本上這裏發生的事情,用不着半天就能傳遍整個汴梁城。
“夜闌我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這些年來确實是苦了種師道啊……”
這汴梁城裏忽然又多了一首傳世之作,消息自然很快就傳到了徽宗的耳朵裏。
現在大宋朝正在謀劃對遼國用兵,所以無論是種家還是折家,這些将門世家的代表人物,自然一個個都開始備受恩寵了起來。
想想種師道當年,好像确實是也沒什麽大錯。
再加上他可是自己親自提拔起來的,在結合着韓墨的這首詩裏的忠君愛國的情操,這一下子就連徽宗自己這眼睛都有點濕潤了。
“朕記得種師道的生辰快到了吧?”
趙佶皺着眉頭思索了片刻之後,随口朝着旁邊的梁師成問道。
“關鍵說的是,就是下個月初三!”
梁師成立刻笑着回答道。
“這些年來讓他在西北吃沙子,确實是苦了他了,回頭讓人把朕剛得的那幾壇子禦酒給他送去,讓内府那邊按使相的标準,給他多送些金銀禮物去吧!”
“官家仁慈,想必老将軍定然會奮勇殺敵,報效官家的!”
說了半天也不過就是賞賜一些金銀之物,然後再加上幾壇子禦酒罷了,梁師成對于這種事情并不放在心上。
倒是韓墨的這首詩,還真是讓梁師成有點兒刮目相看了。
要知道他可是一個因爲附庸風雅,最後被皇帝賜予了進士出身的太監。
再加上他自己一直自稱是蘇轼的私生子,這樣的一個人,對于這朝中的才子們自然是倍加的關注。
這汴梁城裏的大才子,有很多人都是他府上的常客。
當然了,這其中有多少人是真心想要和他結交,有多少人是畏懼他的權勢,又有多少人是想要攀附于他的,那可能就隻有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