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子殿下說的沒錯。”
赫連濯的眼神堅定而明亮,回過頭,灼灼的看向一身嫁衣,似乎有些無措的女子,語調微沉卻不容置疑,“濯唯一的徒弟,正是北冥國長公主,如今睿太子新娶的太子妃,北冥月!”
……
一對大紅色的喜燭正在檀木桌上緩緩燃着,北冥月雙手托腮,暗紅色的火焰倒映入她的眼裏,仿佛暗夜中極緻燃燒的一簇火苗,久久不息。
“你想要跟他走嗎?”
南宮睿靠在窗前許久,終于低低的冒出一句。
方才在大殿上,北冥月沒有立刻表态,赫連濯竟然也沒有硬逼着她答應,隻是把那顆解毒丹丢進南宮霖口中,便轉身離去,似乎是……給她一個考慮的空間。
這兩日的相處,北冥月的性子,南宮睿也算是琢磨透了幾分,若是赫連濯剛才強制性讓北冥月跟他走,她或許還會心生芥蒂而抗拒,可看情形,赫連濯分明也是很了解她,才會以退爲進,什麽都不說,卻把丹藥留下,讓北冥月有了猶豫之心……
而如今,讓北冥月仍舊留在這裏的緣由,除了南宮霖,也隻有還在天牢中的洛子衿和紫薰。而他……
她和他的成親本就是利益關系,如果赫連濯能幫她把人救出,又能幫她做到她想做的事情……北冥月,又何必再留在南漓國?
“你想讓我和他離開?”
北冥月詫異的擡起頭,一雙黝黑的眸子裏滲進了火焰的顔色,竟然多了幾分倔強和堅定,直直的望着他,“睿,我現在,不是你的太子妃嗎?”
無論如何,如今她也是他名義上的妻子,南漓國的太子妃了,面對赫連濯不知何意的要求,他怎麽會……怎麽會想,把她這太子妃推到赫連濯的身邊?
北冥月清幽的眸底泛過一絲受傷。
南宮睿一看便知她是想岔了,暗道一聲不好,連忙走過去坐在她身邊,寬厚的大掌自然的握住了她的,栗金色的瞳孔透出溫和的光芒,“不是的,阿月,赫連濯既然是你的師傅,以你的性子,想必你當初拜他爲師,是爲了提高武力,親手手刃了你恨的人吧?”
他和她的性格極其相似,自然也是最能了解她心思的人。
“……是。”
北冥月低低的應了聲,頓了頓,臉色又變得憤憤,“可是當初我認識他的時候,他隐瞞了他所有的身份,甚至不告訴我,我想要置于死地的人,也是他的敵人……”
“是西城訣?”
南宮睿腦子裏立刻浮現出那個陰鹜殘忍的男人。
“是……濯他說過,他會教給我能夠制衡西城訣的武功,可是我才堪堪學到第四層,他便突然消失不見,一開始我自然生氣,但是後來知道緣由,便也想通了,畢竟……他是赫連家族的人。”
想起昨日她差點摔下殿,卻被赫連濯及時抱入懷中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