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月和南宮睿不走,西城訣和赫連濯也未離去,兩人一左一右,無比詭異坐在同一個位置上,表面看起來相安無事,可饒是北冥月離了他們足有三步遠,也能感受到兩股強烈的威壓交纏在一起,壓得人喘不過氣。
這兩人到底在幹嘛?
思緒一次又一次被影響,北冥月一錘眼前的桌子,轉過頭,惡狠狠瞪向坐在自己右邊的兩人,卻隻見西城訣依舊保持着剛剛捏着酒杯的姿勢,慵懶閑散,陰骛中又透出幾分挑釁,而赫連濯安靜不動,左手握着佩劍的劍柄,右手随意的搭在膝上,看起來風輕雲淡。
可是……
若是真的風輕雲淡,短短幾個呼吸間,他們眼前的杯盞盤碗會接二連三的爆得粉碎?
若是真的相安無事,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整座風瀾殿的梁柱會都不約而同的出現裂痕?
一山不容二虎,既然不能相容,那就趕緊分道揚镳啊,兩個人都死坐在那裏比誰的威壓大,鬧着玩呢?
北冥月心底有氣,武功又不如赫連濯和西城訣,愣是被他們的越來越強勁的威壓弄得難受不已,誰知這兩人還不收手,威壓連連加強,大有不拆了風瀾殿不罷休的趨勢!
原本該收拾殘局的太監宮女們都是見風使舵的主,看這架勢哪敢多留,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西城訣和赫連濯更是無所忌憚,眼看着威壓已經到了極限,西城訣眸子微眯,周身開始氤氲起藍紫色的真氣——
北冥月被震得喉頭一甜,隻覺得一股鮮血從肺部湧入口中,胸口火燒火燎的疼痛着,死亡的魔爪無情伸出,正慢慢扼向她的喉嚨——
北冥月晃了晃身,身後突然被一雙溫暖的大手攬住,南宮睿已經将她摟入懷中,柔和如秋日暖陽的氣息款款襲來,化解了她的難受和痛楚。
“難不成,兩位是真的想要把我南漓國這好好地風瀾殿拆了不成?”
南宮睿抱着北冥月,以自己爲盾,替她擋住了那些足以置人于死地的強大威壓,面色很是不愉,“兩位若是想交戰,還是殿外請吧,風瀾殿小,裝不下兩座大佛!”
南宮睿的聲音仿佛一道咒語,瞬間點醒了殺氣騰騰的兩人,一想到這裏還有個不能承受他們威壓的女子,赫連濯和西城訣幾乎是同時收手,轉過身,一陰鹜一寒涼的目光不約而同落到了北冥月身上。
被他們兩人這麽看着,北冥月隻覺得胸口又開始發悶,忍不住咳嗽一聲,唇角溢出絲絲鮮紅的顔色。
真是晦氣,這一路上好好地沒有受任何傷,卻在南漓國被西潭國和東迷國最有分量的兩個人合力重傷了一回!
北冥月咬着牙,不再看那兩罪魁禍首,輕輕一揪南宮睿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