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看了眼免死金牌,沒有伸手,反而沉着聲音道,“皓兒,你妹妹究竟在哪裏?”
“怎麽,父皇,難道母妃生前遺留下的那封信,再加上妹妹臨走時留的字條,都不能改變您的心意?”
北冥皓目露悲戚,“父皇,兒臣已經将免死金牌也堵上了,還請父皇饒過妹妹一命,妹妹生性自由,父皇便讓她自此翺翔在天地之間,不要再勉強她了罷!”
“皓兒,你……唉,你不懂,你不懂啊!”
景帝長歎一聲,“父皇是爲了月兒好!縱觀這笙箫大陸,還有誰比那西城訣更加骁勇更加出色,除了他,還有誰能配得上朕最出色的月兒!”
“可是月兒不喜歡他!”
“那是因爲月兒還小,她……”
“父皇!”北冥皓忍不住提高了聲音,“爲何您将北冥國的未來當成一筆沉重的的賭注,通通壓在了月兒身上,卻偏偏還要這般欺騙我們!”
果然,妹妹料中的一切,不出意外的,也料中了父皇的反應!
北冥皓想起那天晚上在客棧夜宿時,北冥月突如其來的告别,“哥哥,我會随着霖回南漓國了,明日我讓紫薰僞裝成我的模樣随你們回北冥國,并讓她把母妃生前的那封信呈給父皇,你要保護好紫薰,也保護好你自己。”
“那你呢?”他急急的拉住她,“你真的決定從此一去不返?”
“哥哥,雖然我不能告訴你爲什麽,但我可以确定,西城訣并非我良人。”
北冥月笑了笑,“他心機太深沉,手段太殘忍,若是和他在一起了,恐怕你妹妹我怎麽死的都不知道,父皇之所以非要将我們撮合在一起,不過是因爲西潭國的實力,足以庇佑我們北冥國。”
“哥哥,你要記住,以後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特别是父皇,若是有朝一日其他三國兵發北冥,父皇讓你代他出征,你一定不能去,哪怕是當個逃兵,也決不能去送死!”
“太子哥哥,月兒這輩子從未求過人,如今隻爲了這件事情求你,請你一定好好活着,至少撐到月兒強大之後歸來,等那個時候,月兒定然能讓北冥國變得強盛,月兒想看到的,是太子哥哥好好的繼承皇位!”
……
北冥皓隻覺得心頭酸澀無比。
若不是北冥月一而再再而三提醒他要注意父皇,他根本不會将父皇的賜婚想到哪裏去,甚至有可能反過來勸解北冥月。
可如今細細想來,北冥月說得竟然半分都沒有錯,他連免死金牌都拿出來了,父皇卻還是不死心,還在想着怎樣才能不斷了和西潭國的這條線!
難怪父皇甯可讓北冥雪冒充月兒出嫁,也不當衆揭開事情的真相,恐怕從頭到尾,父皇的心裏隻有北冥,從未将他和月兒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