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的,喊什麽!”林媛夏沒好氣的一聲。
不過,這老李待在易家也該有幾十年了,更是在自己身邊學到了很多臨危不亂的本事,怎麽今天這麽慌亂?
而且,還是當着她兒媳婦的面。
老李因爲跑得有點急,再加上年紀大,跑到林媛夏面前時大口的喘着氣,說話也是上氣不接下氣的。
“這個......法院.....來的。”老李不敢耽擱,趕忙把信件拿給林媛夏。
林媛夏捏着從老李手上接來的信件,面色有些凝重。
雙眸看向紀妍曦,發現自己這個兒媳婦倒是也沉得住氣,聽到這些,面色竟然一點變化都沒有,就連她,都覺得這事有點棘手。
這信件不用想,肯定是因爲紀星宇的死因,她原本以爲兒子跟兒媳婦是有打算的,可昨天的事他們可是清楚得很,雖然兒媳婦鎮住了那些記者,可原本快要被壓下去的消息,又像死灰複燃似的,再次登上頭條。
而這法院的傳信到的這麽快,真的是不給人一點喘息的機會。
沒有拆開信件,林媛夏把剛接過來的信,直接給了紀妍曦,“小曦曦,媽覺得,自己說多了沒用,你們這些孩子,都有自己的決定,但是有句話媽還是要囑咐一下,你可不是一個人了,萬事還是要小心一點。”
紀妍曦有了孩子,她确實是不想兒媳婦再去冒險了,但是他們畢竟有了自己的生活,她也不能管太多,所以,事到臨頭,也是隻能囑咐兩句。
不過這個兒媳婦林媛夏還是蠻放心的,昨天他們從飛機上下來時被記者圍住的事情,她可是連細節都一清二楚的,她的兒媳婦簡直太有自己當年的範了,甚至更盛于當年的自己,畢竟,她當年二十歲的時候,面對這麽多的記者時,還沒有這麽從容。
紀妍曦露齒一笑:“媽,你不用這麽擔心的,我就一直等着這一天呢。”
是的,她等的就是這一天,所以完全沒有任何擔心的想法,反而有一種解脫感。
她本以爲有了張夜宸的插手,事情的進展還會慢一點,可不知道事情怎麽突然就鬧得這麽大了,也一下子就把所有的輿論推上了最高點。
而她要做的,也就是這個将自己至于風口浪尖的輿論,變成自己最鋒利的武器,而這個法院的傳信,就是來告訴她的,她該動手了。
看着紀妍曦如此自信的笑,完全沒有一點的憂慮,林媛夏最後的一絲不安也完全消散。
她這個兒媳婦,果然有自己的打算,隻是不知道兒子是怎麽想的,讓一個孕婦這麽操心,要他真是有什麽用啊!
書房的易簡言:“阿嚏!”
他揉揉鼻子,嘴角溢出個寵溺的笑,肯定是妍曦在想她。
隻是轉眼看向桌上,向何照的那張照片時,雙眸深深地注視着照片上那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目光又一瞬間變得淩厲起來。
如果不是向何這照片,他或許都忘了這個女人了,他從國外回來時,爲什麽非要陳曦嫁給自己,估計這個女人,應該能給自己解答。
不過,他倒真是沒想到這個女人,但如果昨天的事情,跟這個女人有關,而恰好林明德又出現在那裏......
林子晴!
易簡言的腦海裏突然就出現了這個名字,一個讓他駭然的想法也出現在心中。
找到手機裏許久沒有聯系的人,他的手指最終在名字爲sely的電話号碼上停下,最終撥了出去。
電話沒有幾分鍾就接通了,那邊頓時就響起了一個妖-媚的女人的聲音,隻是說的中文比較拗口:“boss,這次又是爲了那個女人聯系我嗎?”
上次易簡言不說二話就把他在英國的勢力直接帶走了大部分,而且sely心中清楚,易簡言爲了向何姐姐的事情,縱使自己是他最得力的手下,他也真的不是很喜歡自己。
但他竟然會主動聯系自己,也讓她想起上次,明明守着重傷,卻還是要趕回去,隻是爲了一個女人。
“你去美國查一個人,照片我會讓人發過去給你。”易簡言的語氣冷冷的,沒有任何的感情,就是在下一個命令。
Sely不解:“如果是英國,我們的勢力,找一個人不難,但是美國,勢力不穩,很難。”
易簡言的大部分勢力都在西歐,美國那邊不是沒有,但大多是些公司,幾乎是不涉嘿的,而若要是找人,光明正大的手段,不是那麽好找的。
易簡言很清楚,但是這人該找還是要找,他必須把那些突然消失的記憶弄明白。
“那個女人,跟向娜的死有關系。”
易簡言清楚,這句話但凡說出來,sely肯定會去找的,即使會付出極大的代價。
而他也沒有騙她,那個女人,的的确确關系着向娜的死。
Sely咬着牙,口中帶着自嘲的語氣:“你跟他不是一直認爲,姐姐是我殺的嗎?”
向娜就是向何的姐姐,七年前死在了她的身旁,不論她怎麽解釋,向何都一口咬定她就是兇手,她百口莫辯,也沒有力氣去辯解。
易簡言的語氣沒有變,“如果我跟向何是一個看法的話,世界上,早就沒有你這個人了。”
他很清楚,向娜的死很蹊跷,而且不論如何,他都相信,向娜絕對不會是sely殺的,隻是向何那小子實在是太過偏激,爲了不讓他日後後悔,他才故意讓sely假死。
而自從看到了向何給的那張照片上的女人,又想到了自己初到英國時的情景,他突然覺得,自己的當年,或許深陷在了一個巨大陰謀中而不自知,而向娜,應該是知道了事情的緣由,才被人害死的。
又過了一會,sely的聲音才又響起,“我會去,即使是爲了證明我的清白。”
她要去,也是爲了讓向何看清,她不是那種人,她那麽愛他,又怎麽會去傷害他的姐姐。
電話挂斷,易簡言的神色卻沒有絲毫的放松,看着放在桌邊精心裝飾的紀妍曦的照片,隻有看到紀妍曦的時候,才能從他冰冷的面旁中,看到一絲絲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