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妍曦趕忙上了車,不敢有任何拖沓。
上車後,易簡言也沒有開車,一時間,車内的氣氛顯得有些尴尬。
紀妍曦坐在車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不小心瞥了一眼,卻正好對上易簡言的視線,隻能僵硬的開口,“那個,你怎麽會在這裏?”
他怎麽知道自己在這?
易簡言還是跟往常一樣,面無表情的盯着紀妍曦,隻是聲音有些低沉,“我爲什麽不能在這裏?”
紀妍曦咽了口口水,手不停地抓着衣角來回擰,這回不是她裝的,她是真的很緊張,“你不是去機場接朋友了嗎?”剛說完,紀妍曦恨不得抽自己的嘴。
誰接朋友也用不了一天啊,而且接完朋友,總得吃個飯什麽的,以易簡言的身份,來極樂樓吃個飯,應該是很正常的啊!
她怎麽老問些個廢話!
易簡言卻好像沒聽到那句話似的,他緩緩地靠近紀妍曦,也終于有了表情,不過是一副嫌棄的表情。“玫瑰花好看嗎?”
易簡言的這句話,聽不出任何情緒,但紀妍曦的心卻突然揪了起來。
他又是怎麽知道玫瑰花的事情的?
沒等紀妍曦說什麽,易簡言一把抓住紀妍曦的手,聲音也淩厲起來:“有的人,總是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
易簡言剛跟朋友來到極樂樓,就接到李大壯打來的電話,說她也來了這裏。他讓李大壯跟着,看看究竟是去的什麽地方,他沒想到,竟然是在96層,而他當時也在96層。
他派人查了96層另一間房間的客人,沒想到竟然是林家的人。
很多人都知道,極樂樓最貴的,也是最難訂到的,就是96層的房間,因爲隻要訂房間的人肯花錢,房間裏可以變成任何他們想要的樣子。當然,其他人能訂到的,也就隻有白色門的那個。
易簡言真的沒有想到,林家的二少爺竟然會花重金訂了這個房間,而且還是爲了他眼前的這個女人,他很想知道,她跟林家之間又是什麽關系。
紀妍曦明白易簡言這句話的意思,她原本應該是在紀家的,可現在卻出現在這裏。隻能急急忙忙的說道:“你先聽我解釋。”
易簡言沒有說話,他的臉湊得很近,他呼吸的熱氣,紀妍曦能明顯的感覺到。那氣息是熱的,可紀妍曦隻覺得冷,額頭上也漸漸冒出了冷汗。
對易簡言,紀妍曦總是有一種無力感,還有一種恐懼的感覺。
看易簡言沒有想要攔着自己的意思,紀妍曦這才将事情的原委仔仔細細的講了一遍。
聽完,易簡言嘴角一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他喜歡你?或者,你喜歡他?”
紀妍曦緊張的吞了吞口水,但說話的語氣卻并不慌張,十分肯定的說道:“從未喜歡過。”
她說的是實話,至于易簡言信不信,就不是她能決定的了。
易簡言使勁一拉,将紀妍曦拉到自己懷裏。輕撫着她的臉頰,在她耳邊慢慢的說道:“做得好。”
紀妍曦的心跳得極快。這明明是十分溫柔的動作,卻讓她産生了森森寒意。
她一點都不了解,自己眼前這個男人究竟是怎樣的。
易簡言感覺到紀妍曦身子的僵硬,很快就放開了手,開始開車。
車子在路上行駛着,車内依舊安靜的吓人。
“這車不是你的吧?”走了一段路後,紀妍曦輕聲問道。
她有些疑問,雖然覺得這個時機不好,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易簡言瞥了她一眼,“怎麽?”
紀妍曦右手撐着下巴,一臉嚴肅的說:“你不會開這麽騷包的車。”
易簡言輕聲一笑,“的确。”
紀妍曦被他突如其來的笑容弄得一怔。那笑容很淺,但不得不說,易簡言笑起來真的很好看。隻是,那笑容,總給她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
她大着膽子繼續問:“這車,是你那個朋友,極樂樓那個老闆的吧。”
極樂樓一向注重客人隐私,能知道林思翰在房間裏的花海,除了那個神秘的老闆,她想不到别人。但顯然,易簡言并不是,而且聽大壯說,那老闆今天剛剛回來。所以,隻剩下一種可能。
那個老闆,就是易簡言今天接的朋友。
可是,李大壯又爲什麽稱那人作老闆呢?他的老闆難道不是易簡言嗎?
紀妍曦還是想不太明白。
“恩。”易簡言深深地看了紀妍曦一眼。他不得不說,這個女人很聰明,幾乎要猜對了。
紀妍曦還想接着問,但突然發現,易簡言并沒有走回别墅的那條路,反而是開向了相反的方向,不禁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
“公司。”
紀妍曦不解:“這麽晚去公......”
她剛想問,這麽晚去公司幹什麽,易簡言飄來一個冷冷的眼神,立馬住了嘴。
她慫,所以,愛去哪就去哪吧,反正她問了也是白問。
紀妍曦望着窗外,看着A市最出名的夜景,就跟放電影似的,卻沒有心思欣賞。
她猜得透、看得透很多人,卻唯獨猜不透易簡言的心思。
她鬥得過紀星宇那種老狐狸,在易簡言面前,卻總是屢屢出錯。不過,紀星宇确實不如易簡言,她覺得,自己這樣,也是正常的。
來到易氏,紀妍曦才發現,今天的易氏大樓看起來格外的眼熟。
可能是來過一次的原因吧。
李明哲早早地就等着了,車一停,趕忙給紀妍曦打開車門,“太太。”
紀妍曦先是一愣,因爲她看到李明哲今天穿的很隆重,她望向易簡言,小心的問道:“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嗎?”
易簡言沒有理她,反而是招了招手讓李明哲過去。兩人說話的聲音并不大,紀妍曦也沒有仔細去聽,因爲被忽視的感覺,真的很讓人不爽啊!
紀妍曦時不時的瞥上一眼,确認倆人還在,忽然發現李明哲往自己這裏看了一眼。
然後,易簡言跟李明哲就走了。紀妍曦使勁搓了搓眼睛,确認她沒有看錯,大聲的喊着:“喂!”
把她帶來,就是爲了把她放在這自身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