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洗完澡出來,就發現易簡言已經走了,整個人也放松了下來。
從見到易簡言到現在,她腦袋的那根弦一直繃得緊緊的,放松下來才感受到右手肘和大腿膝蓋上傳來的痛感。
手是被易簡言握的,而膝蓋是她自己摔的。
簡單的處理了傷口,有喝過了王小花給她準備的姜湯,再也忍不住濃重的倦意,沉沉的睡下了。
第二天,她起的晚了些,卻也不着急。因爲易簡言爲了防止再出現昨天那種情況,也爲了把她看緊一些,給她安排了一個專門的司機。
司機的名字一如既往,十分簡單粗暴,叫李大壯。人如其名,确實是個壯漢,一米六五的紀妍曦也沒有到他的肩膀處,人也是老實的很,長了一副忠厚的模樣。
這李大壯也算是用來監視紀妍曦的,隻不過紀妍曦卻覺得沒什麽。因爲李大壯也并不是随時跟在紀妍曦身邊,隻是在某一處看着。
身邊多一個苦力,也沒什麽不好。更何況看他這高大威猛的,應該也是個扛打的。關鍵時候還能當個保镖使。
紀妍曦并不知道,這個李大壯本職就是個保镖,而且還是易簡言的保镖。
總之,隻要不耽誤她上課,再安排十個八個的李大壯她都不會反對。易簡言安心了,她也就太平了。
再回到學校,除了李玲玲追着她問昨天晚上的情況,也沒發生什麽大事。而紀妍曦也是随口掰扯了點話搪塞了過去。
之後的三天,紀妍曦重複着單調的日子。上學和“回家”。
自從上次那件事之後,紀妍曦也就沒再見過易簡言。她也并不是想他,隻是覺得心裏少了點什麽似的,有點異樣的感覺。
不過反正易家别的不多,房多錢多,他應該是住在更好的地方吧。紀妍曦這樣想着。
易簡言并沒有收回那張銀行卡,恰逢紀妍曦缺手機,她就覺得,反正有了錢,不花白不花,便興沖沖的去換了個新手機,補辦了手機卡。回來也不忘把該存的手機号存了個遍。
一個優美的音樂聲響起。是紀妍曦的電話鈴聲。
紀妍曦拿出手機一看,是易簡言,她略微的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早在簽合同的時候,易簡言就已經知道了她的手機号。
“喂。”
“太太。”一個陌生的男聲響起。
紀妍曦一愣,她雖然分辨不出易簡言的聲音,可單憑這聲太太她也知道,打電話的人,并不是易簡言。
“你是?”
電話那頭先是沉默了半天,接着又說道:“太太,我是總裁的助理李明哲,總裁他......”
“他怎麽了?”紀妍曦的話語有些急促。
她不喜歡易簡言,甚至是有些讨厭,但是她還是有點擔心,怕他出事。畢竟,她是他法律上的妻子。
“太太别急,老闆他三天前就一直在咳嗽,可就是不吃藥、不打針,硬生生的拖着,還沒日沒夜的工作,今天的臉色更是蒼白的吓人,我勸不了,希望您能勸勸老闆。”
李明哲并沒有說實話,因爲真實情況比他說的還要糟。他也知道自己不該幹涉老闆的事,可就算是鐵人也受不了這種折騰啊。
而平常,易簡言的手機都是他在保管,他心想自己勸不動,老闆娘應該能勸的動吧。于是找到了那個名爲陳曦的聯系人。
易簡言沒有說過那個陳曦是他的妻子,告訴李明哲的,是另一個人。
紀妍曦沒有回答,隻是皺着眉頭。
三天前,那不正好就是他去找自己的第二天嗎。他生病,難道是因爲那天晚上......
想到這些,紀妍曦趕忙說道:“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還沒等李明哲回答,她就草草的關掉電話,立即跑出了校門口,上了一輛毫不起眼的車。緊跟着過去的,還有一個黝黑的壯漢。
還沒等李大壯坐上車,紀妍曦便急忙的說道:“去易氏集團大廈。”
“是,少奶奶。”
李大壯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也沒多問。保镖需要做的,隻是服從老闆的命令。易簡言要他聽少奶奶的話,他就不會違背。
一想到易簡言是因爲自己才生病的,紀妍曦就愧疚不已。雖說因爲她最後沒拿好傘,導緻易簡言淋了不少雨,可怎麽看都是她淋得多一些。她好好的,易簡言卻生病了。
隻不過她此時趕過去,倒不是說她覺得能勸動易簡言,隻是認爲自己該去。
在紀妍曦的催促之下,還是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才趕到。
“你在門口等着,我進去找易簡言。”紀妍曦覺得帶這麽人進去太顯眼。
李大壯點了點頭,表示答應了。
他今天怎麽這麽好說話?紀妍曦雖然感到奇怪,但她也沒多想,隻是覺得可能這裏是易簡言的地盤,不怕她亂跑吧。
易氏集團大廈保安措施很嚴,一般人很難進得去。紀妍曦一直在門前望來望去,很快就有保安上來詢問。
“你來幹什麽的?”保安的态度很差,看着紀妍曦的眼神滿是鄙夷。
紀妍曦在車上又給李明哲打了個電話,說會來門口接她,易氏的大廈,不好進。她雖然着急,可等了半天也沒人來找她。
面對那保安的态度,她也沒有生氣,“我在等人。”
保安揮了揮手,“等人去别地兒等去,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哪裏來的土包子。”
紀妍曦笑了笑,“那人讓我在這兒等。”反正李明哲沒來,她也進不去,也就沒那麽着急了。這情形,就算她表明身份,估計也會被當成笑話。
也不怪保安這麽說,她今天穿的确實随便了點,淺粉色的上衣,墨綠的長裙,大有一種紅配綠的感覺。
她一直不太會穿衣服。
保安也是一愣,被人說土包子還能笑得出來?
“趕緊的,别再說些廢話。”保安顯然是沒什麽耐心了。
“我等的人馬上就來了。”紀妍曦又向裏張望了一下。
保安不想繼續廢話下去了,他抓住紀妍曦的胳膊,顯然是要把她拉走。
紀妍曦使勁甩開了保安的手。眉頭微皺,有些嫌棄的說道:“别碰我。”
是的,她一直讨厭陌生人碰她。
隻是這時的她并沒有想起,當初第一次見易簡言,他拉着她的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