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流年一直沒問,因爲她知道别人大概不能告訴她,她也不想提了讓家人爲她生氣,還有一點因爲話到了唇邊總是說不出口,她害怕得到答案,到底是那麽多年的玩伴,她真的不想聽答案。
但此時此刻在見到木槿的時候,她的問話讓她不能再逃避了。
“我也不知道,但我若是他,昨日我便不會放任你跟其他人走,不管你有多強硬,我也不會那麽多廢話,直接搶了人就去找太醫。”
這才是一個正常的小夥伴該有的反應,而墨譯成的反應無論怎麽解釋都顯示着他在算計什麽,哪怕這件事與他無關。
木槿這傷疤揭得真是夠血淋淋。
穆流年勾了勾嘴角想要笑,卻隻餘一抹苦澀。
“見見吧。”她也想聽聽他打算說什麽。
穆家的人很随性,也很尊重當事人的選擇,所以此刻對于穆流年的話屋内無一人反駁。
“穆旭,跟老子換個院子下棋去。”穆鵬直接來個眼不見爲淨。
穆旭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女兒,開口對着穆鵬道:“是,爹。”
說着,随即便跟着穆鵬一起出去了。
“我去看看參湯。”穆李氏知道自己也不合适留下,有木槿在她也不怕,直接尋了個借口就離開了。
“南星,去門口将六皇子請進來。”
木槿直接吩咐了一聲,随即便伸手去扶穆流年将她從躺着的姿态改爲坐着,并在她的身後墊上了枕頭。
穆流年剛坐好不過片刻的功夫,外面的院子裏就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随後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直到駐足在了耳側不遠處。
“流年……”一聲喊,有些百轉柔情的感覺。
穆流年聞聲慢慢轉動着脖子朝着屋内的那道身影看去,眸子無波無瀾。
這眸光看得墨譯成很是不适應,他見到的屬于她的眸子從來都是靈動的。
木槿看了兩人一眼,沒有言語,直接擡腳走向了外屋,她不合适在這裏,不過不會離得多遠,至少能聽到屋裏的動靜,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當然,墨譯成隻要不是腦袋被門夾了就不會對穆流年做出什麽過分的行爲。
穆流年沒說話,就那麽看着墨譯成,這眸光看得墨譯成心有些發虛,而穆流年那一副好似經曆過生死的模樣也讓他有些心顫。
“流年,你還好嗎?”墨譯成又向榻邊靠了幾分,至少這一句裏的關心是很真誠的。
“你覺得呢?”穆流年不答反問。
“都怪我喝多了酒,才會失手讓你被人帶走,不然絕不會讓你受罪……”墨譯成瞬間一副恨不能弄死自己的模樣。
“荷妃娘娘剛役,你借酒消愁正常。”
“流年你原諒我了?”墨譯成眸光中蓦然閃過驚喜。
“我從未怪過你,何來原諒?”隻是失望罷了。
這話讓墨譯成有些接不下去,卻還是硬着頭皮垂首做出一副悲傷的模樣,“你還是怪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