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墨筵早在背對蘇鸢離開之時面上的笑容柔和就已消失殆盡,餘下的隻有滿滿的涼意。
阿翎說的對,該讓她醒醒了,也該讓她看清了,不然哪一天他死在了她的前面,在她傷心的時候誰還來借給她胸懷,不如就趁他還好好活着,讓她一次性痛醒吧,也好過她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哭泣,那樣他會更心疼。
他的傻姑娘到底知不知道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帝師府對她除了利用就隻有利用。就隻有她當那一切都是好的。
墨筵并沒有騎馬或者乘馬車,而是就那麽徒步走出王府走過街道,徒步的墨筵走得有些慢,以至于蘇鸢的丫鬟出來探了三四次的路最終才給蘇鸢送回了一個墨筵已經離開的消息。
幾乎是在确定這個消息的下一秒,蘇鸢就急急地朝府裏的馬棚走去,直接坐上了馬車,讓府裏的人迅速的拉她去帝師府。
而她所不知道的是,在她的馬車從淮南王府一側的四岔路口離開之時,在淮南王府一側院牆的拐角處墨筵生冷的站在那,連陽光都溫暖不了他的心。
他人是出來了,但是心底到底還是殘留着一絲期望的,期望她是真的想讓他去買鳥,而不是想要支開他。
不要說墨筵心涼,就是一直跟着墨筵多年的沈淮心看着也有些涼,見到墨筵身上呈現的頹廢氣息,沈淮沒忍住喊了一聲,“王爺……”
這一聲喊喊得墨筵擡頭看了看滿是刺目的天空,好似那暖陽能溫暖他一點一般。
就那麽半仰着頭看着天空,看了好一會兒,墨筵這才開口道:“沈淮,去找世子就說王妃去帝師府了。吳拓,去找郡主就說本王讓她去看望看望她那個許久不出來的蘇家表妹。”
墨筵對着兩個跟班吩咐完之後,直接垂首擡腳朝花鳥市場的方向徒步而去。
“是。”沈淮和吳拓對着墨筵應了一聲,然後直接分開行動。
……
哒哒哒,哒哒哒,在這不早不中的時刻,一輛馬車停在了帝師府的門前。
一道雖上了年歲卻依舊風韻猶存的少婦從馬車上走了下來,這人不是别人,正是偷偷出來的蘇鸢。
來得時候蘇鸢心中還有些忐忑,然而此時此刻卻很是平靜,因爲她知道墨筵絕對不會怪她,這麽多年來一直都這樣,難不成這一次還不一樣不成。
帝師府的守衛看到蘇鸢來了連忙一個進府去通報一個上前迎接,“淮南王妃。”喊得那叫一個恭敬。
蘇鸢扶了扶發髻上的朱钗輕應了一聲,“恩。”然後便繞開守衛朝着帝師府内而去。
一般來說并可上門都是需要通報才能進帝師府的,但蘇鸢不同,首先她是回娘家的姑娘,其次又是淮南王妃,這攔在門外實在是在帝師府而言可就是有幾分對皇室不敬的意思了,更何況還是帝師召回來的,早就吩咐過了,所以隻能一邊将人迎進來一邊進去通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