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懶得管墨翎,他的陰晴不定她早就習慣了,看了一圈便站了起來。
剛一站起來,一直在一邊當雕塑的墨翎突然開了口,“木槿,你爲什麽要來救我?”
木槿剛站起來的身子一僵,随即很不在意的開口道:“你是軍中主将,一營怎麽可以沒有主将。”
墨翎雙眸緊盯着木槿,那眸光幾乎要将木槿的被給灼出兩個洞。
“你是怎麽到谷下來的?”
大概是那目光太灼熱,連帶着這問話都多了幾分壓迫的氣勢。
“跳下來的。”
墨翎捏着拳頭從地上站了起來,“爲了救一個主将,你從崖上跳下來?木槿,你什麽時候這麽大無畏了?”
她這是救人都救出品德問題了。
“将軍這話什麽意思?”木槿一個轉身冷笑的反駁道,“我木槿就不能有點大無畏的精神嗎?你是一軍之将,你的失蹤會讓軍心渙散,我木槿作爲一個副将,救你來安頓軍心是職責。怎麽?将軍是懷疑自己的眼光不行,任命了一個連基本職責都沒有的人做将領?還是懷疑我木槿的人品?”
木槿眸光中的冷然就像一把利劍狠狠地紮在了墨翎的心上,他想說他不是這個意思,他隻是想知道她來救他是不是有點隻是爲他。
可,這話要他怎麽說?
這一刻,墨翎前所未有的憋悶。隻覺得心頭被堵得生疼生疼,堵得他與那淺灘上的魚兒一般連呼吸都變得那麽困難。
似乎從遇到她那一刻他就從沒有停止過憋悶。
在不知道她是女子的時候因爲性别問題而抗拒情感憋悶,在知道她有可能是女子的時候,因爲焦躁不安時而期望時而又怕失望而憋悶,現在,在知道了她是女子卻因不能說而憋悶,他要怎麽說,說他不小心摸了她知道她是女子,怕是他說了她拿劍砍他都是輕的,更不要說理他了。
明明最初是她先吻了他,他不相信她對他無意。
可現在,她說舍身跳崖來救他隻爲軍心隻爲将領職責,這答案讓他憋悶讓他想質問讓他……
“将軍是懷疑自己也好懷疑木槿也好,現在當務之急木槿覺得該找個地方清洗一下傷口,上點藥,然後找些吃的果腹,養好身體去攀崖。或者将軍想在這谷底待一輩子。”
墨翎被憋悶的一句話說不出來,木槿半點不給他申訴的機會直接擱下一句轉身就向洞外走去。墨翎時不時的陰晴不定木槿早就習慣了,也懶得管他又怎麽突然抽風了,她可懶得陪他。
問她爲什麽來,他問什麽她就要答什麽嗎?簡直就是笑話。她木槿現在可不是他那個惟命是從的小兵了,已經不是了。
墨翎要是知道木槿這麽想他估計能吐血,但現在便是不知道已經夠他憋悶了的。曾經想過等确認了她的女子身份,她就死定了,竟敢騙他。可現在,顯然不好的那個人是他,且不說他的确認方式不對,就她現在的态度,對白澤笑意妍妍對風堯笑意妍妍,唯獨對他冷漠如霜,他還怎麽敢發怒。明明是她先招惹他的,可現在,這是不再喜歡他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