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翎幾乎是用飛一般的速度到達了營帳,他沒有将木槿送去軍醫帳,而是抱回了自己的營帳,大概整個軍營也就他這個營帳最安全了,至少吳海不敢明目張膽的來找麻煩。
入了營帳,墨翎像放置什麽易碎的物品一般,輕輕将木槿給放在了她的木榻之上,而此刻的木槿可不就是個易碎物品麽。
全貴便是用跑的也不可能趕上墨翎的速度。
看着那被血漬染紅的半邊身子,墨翎覺得自己的指尖都顫抖了,将人放下,以最快的速度找來了金瘡藥與繃帶,比起内傷,此刻木槿最需要止血,不然不用救,光這失血就足以讓木槿喪命了。
伸手快速的解開木槿的外衫,扯掉那被染紅了的繃帶,盡管此刻傷口好似被什麽給阻礙了沒有流血,但那撕裂的血肉看着卻依舊讓人心顫。
帶着心疼墨翎一點一點将金瘡藥灑在那翻飛的血肉之上。
這個時候閉着雙眸的木槿突然睜開了雙眸,入眼間是墨翎那深怕重一分就弄疼她的輕柔動作,看得她心不自覺的又柔軟了幾分。
“我不是瓷娃娃,将軍不用這麽小心。”
木槿的突然開口讓墨翎手一抖,一大坨藥就那麽從瓶子裏灑出來灑在了那傷口之上,然木槿卻是眼睛眨都沒眨一下。
“還有意識?”這句似肯定似疑問,似意外似歡喜。
木槿的堅韌墨翎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可每一次見她都會突破他對她的認知,且越發的讓他沒辦法再去淡然的對待。
“将軍你不該接我的!”在那麽多将士面前将她接住,這不是擺明了袒護她麽?以後他還要怎麽統領萬軍。
墨翎一雙眸子透過面具極其認真的看着木槿,與她那雙半眯且渙散的眸子相對着,“我的人,隻要是清白的我都該護着。”
他的人呢……
這話她好生喜歡……
隻是不知她是他的什麽人呢……
“将軍……”一聲呼喚好似在舌尖打了一個轉一般,不然爲何讓墨翎那般心悸。
生病與受傷之時是木槿最不會收斂情緒最肆意的時候,所以若是反叛将會無限反叛,但若是柔軟也将會是無限柔軟,擔看在這個時候她遇到的那人與她究竟是何關系了。
木槿掀了掀眼皮,努力将眼睛睜開将眸中焦距集中在那一雙藏在面具後面的深沉眸子上,“将軍可有喜歡的姑娘……”
這話此刻問的好生不合時宜也好生沒有頭緒,但木槿就是問了,而墨翎竟然也答了。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依舊是上次山洞裏的答案,隻是此刻與那日相比少了凜冽霸道多了柔軟缱绻。
“若有木槿至此之後就隻是将軍的親兵,若沒有……”若是沒有,她想做他心裏那個喜歡的姑娘,這是她上次在那山洞沒有說完的話,也是她昨晚想了一夜的話,她從不是一個認命的人,既然她與他身份有差,那麽她就努力将自己變成那個能站在他身邊的人,隻要他需要……
木槿好似氣不夠用一般,說到關鍵時候停了下來,不僅停了下來連努力睜開的眸子也慢慢的瞌了起來,好似剛剛的那些話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一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