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臉此刻幾乎沒有了半絲血色,甚至滿是冷然,然一顆心卻滿是柔軟,這個人是很公正,然這個時候能公正就是對她最好的相護,比用蒼白的語言護着她更有用。
木槿看着墨翎,墨翎看着木槿,墨翎看上去依舊是那一副冷凜威嚴的模樣,一如初見那般,可隻有墨翎自己知道,他的心已不能如初見那般淡然,至少看着她一身狼狽卻強撐着的模樣,他的心在疼。
看着墨翎,木槿蒼白的唇微微張開輕吐,“我隻能說當時我看見這飯菜的時候是沒有毒的,從我眼前離開時也依舊是沒毒的,至于這位昏迷的小哥所說的事,我一件也沒做。”
闡述般的話語如她的唇色一般蒼白無力,至少聽在他人的耳中是如此。
“你說沒毒就沒毒,你說沒做就沒做嗎?若說接觸的幾人裏誰最有可能下毒,非你莫屬,你可是這裏面唯一一個懂藥理的,你還要狡辯到什麽時候?”這話是杜衡說的,義憤填膺的話語裏夾雜着滿滿的殺意。
木槿微側眸看向杜衡,半點也沒錯過那眸子裏的殺意,輕勾唇角,“杜副将在将軍帳前對我下黑手可有此事?”
聽到這話,杜衡的面色很難看。
“什麽叫下黑手,你拒捕,本副将隻是想要緝拿你。”否認是不行的,畢竟當時除了自己帶去的人,巡邏兵也看見了,更何況還有一個墨翎,他若否認隻能更加說明他心虛。
“誰知道杜副将是不是因爲我知道你通敵叛國而殺人滅口呢?”
誰也沒料到木槿會突然說出這種話來,特别是當事人,怎麽說木槿也就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娃娃,且剛到軍營不久,根本就是一個菜鳥,此刻不慌張就該是極限了,竟然還會反擊?
杜衡現實一愣,一愣過後幾乎将周身的暴戾展現到了極點,“休要胡言。”一句呵斥就這麽脫口而出,估摸着若是換個場合,杜衡就該直接招呼上去了,而他也确實掄起拳頭,卻在木槿那似笑非笑的笑容下愣是縮回了手,這一拳砸下去豈不是直接坐實了這罪名,給他一百張嘴他都說不清楚去。
轉身猛地對着墨翎半跪了下去,撲通一聲激起了一地灰塵,“将軍明鑒,這小子完全是栽贓陷害伺機報複,末将對辰國的忠心天地可見。”
此刻的杜衡像極了暴怒的豹子,卻又因爲估計而硬生生的縮着爪子,這要多憋屈就多憋屈,偏偏木槿悠悠然的來了這麽一句,“随便說說而已,杜副将何須這麽激動。”那話語裏的淡然就好似剛剛隻問了一句你中午吃飯了嗎?
杜衡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吐了一口血,這完全是被木槿給氣的。
杜衡連嘴角的血都來不及擦,隻死死地盯着木槿,“小兵,你可知随意污蔑将領是要受軍法處置的。”
“污蔑?”木槿伸手撥了撥額前落下的發,“剛剛軍醫帳的人說我一句,杜副将直接定了我的罪,我如今也隻不過說了杜副将一句而已,杜副将便說是污蔑,同樣的事指證,難不成就是因爲杜副将是副将,而我隻是一個小兵,所以一個隻是污蔑,還有一個就要直接定罪嗎?木槿一人死不足惜,可這身後的萬千将士呢,他們用着生命守護者辰國的便将,杜副将就是這麽對他們的嗎?杜副将就不怕寒了萬千将士的心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