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保安認識她們呀。
剛剛驅趕的她們,肯定印象深刻吧,假裝是店方人員,肯定分分鍾被拆穿。
二,況某男在不在。
身爲況氏這樣一個商業帝國的大BOSS,想必是日理萬機的,此時此刻,在不在公司,還不一定呢,如果費盡心機,最終撲個空,那豈不是白忙?
“怎麽辦?”
“怎麽辦?”
兩人大眼瞪小眼。
突然,薛懷懷一拍大腿:“那就這樣,等會兒下午茶送來了,讓人家直接送進去給那個男人,雖然我們沒有如願,但至少可以幫我們打探出他在不在公司?”
綿綿想了想,隻能這樣了。
薛懷懷起了身:“那我們趕快離開這裏。”
“做什麽?”
“一會兒外送員将下午茶送過來,找不到人,才會打電話給你呀,你就冒充況氏總裁辦,讓對方直接送進樓?”
綿綿想了想,朝薛懷懷豎了豎大拇指,起身。
兩人飛速離開況氏集團門口的廣場,去了馬路的對面。
“熟悉的陌生的這種感覺,重複的曾經的那些情節,也隻是懷念......”
“來了來了。”
手機鈴響,綿綿激動地舉起來給薛懷懷看,深深吸入一口氣,緩緩呼出,這才鎮定劃下接聽鍵:“你好。”
“您好,藍晴下午茶,請問......”
“哦,我有點事外出了,你直接送進去給我們況總吧,記住,一定要親自送到況總手上,他等着呢。”
“好的。”
飛快挂斷,再次呼出一口氣,“搞定。”
然後兩人就遠遠地盯着大樓的門口。
“呀呀呀,在跟保安說話呢,不會保安不讓進吧?”
“保安會不會打電話跟總裁辦确認啊?對方說根本沒訂什麽下午茶就完了。”
“應該不會吧?總裁訂個什麽東西,保安還去确認,是不是有點皮癢?”
“進去了進去了!”
兩人激動不已。
然後,繼續盯着門口。
好一會兒,終于見到那個外送員出來了,兩人又飛快地穿過馬路,回到廣場,迎面朝那個外送員走過去。
好在外送員身上穿着就是藍晴的工裝。
假裝偶遇。
然後停住腳步,指着那個外送員:“咦,你是給況總送藍晴下午茶的吧?送到他手上了嗎?”
外送員意識過來她可能就是下單的那人,也停了下來。
“不好意思,保安不讓送去總裁辦公室,就讓放到了前台,說這是規定,前台會幫忙送上去的。”
綿綿跟薛懷懷聽完心就涼了。
“可是......可是我不是跟你說,況總在等着嗎?”
“我說了,前台說,況總在會客呢,馬上就會幫送上去。”
綿綿跟薛懷懷聽完眸光又亮了。
在、會、客!所以,某人在的咯?
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了一眼。
“好的,知道了,謝謝你。”
“應該的,再見。”
**
“現在怎麽辦?怎麽進去?”
雖然知道了人在裏面,可怎麽能見到才是最關鍵的。
兩人又各種絞盡腦汁想辦法。
“有了!”薛懷懷突然眼睛一亮。
“怎樣怎樣?你一向鬼主意多,就知道你有辦法。”
“還記得我前男友送我的那台無人機嗎?”
“當然記得,怎麽了?”
“我們用無人機傳信進去,就說......”薛懷懷環抱着胳膊,摸着下巴咬唇思忖,“就說,你就在門口,想見他一面,請他給這個機會,否則,就将今天童童小姐的事告訴媒體。對,就這樣!無論是周童童,還是況氏,都是媒體關注的焦點,周童童破相,況氏投資的大戲停拍,這任何一條新聞,對媒體來說,都是重磅,都是頭條。”
“這......這樣真的行嗎?”
綿綿有些擔心,不是要打親情牌、賣慘的嗎?這樣豈不是變成了威脅人家?
“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薛懷懷攤手。
“沒有。”
“那不就結了。”
“可是這樓那麽高,你知道他在哪一層嗎?”
“當然知道,最高層嘛,七十二樓,上次我看過他的一個财經專訪,上面提到過。”
“那好吧。”
“你在這裏等我,我回去拿無人機。”
薛懷懷說完就跑路邊攔車去了。
**
七十二層
官慎來到總裁辦公室的時候,況擎野正坐在低調又不失奢華的大辦公桌前,将最後一份文件簽完。
“況總,您怎麽還不過去?夫人跟陸小姐在隔壁都等您多時了?小美說,都已經給她們換過兩次咖啡了。”
小美是總裁助理,官慎是總裁特别助理。
況擎野“啪”的一聲合上文件,長指取了奢華鋼筆的筆蓋,一邊慢條斯理地旋上,一邊挑起眼皮瞥向官慎。
“你不是挺能講的嗎?你繼續啊。”
官慎眉心一跳。
汗哒哒:“我.....我是見況總一直在忙,就代況總去招呼了一下夫人,畢竟......畢竟夫人是況總的......小媽,難得來公司一趟,被怠慢了不好。”
官慎小心翼翼回道。
況擎野眸色轉深,沒再說什麽,雙手撐着桌面,站了起來。
拔起大長腿就往外走。
隔壁會客室,安婉和陸思音并排坐在高級定制的豪華沙發上,邊優雅地喝着咖啡,邊有一搭沒一搭地交談着。
談的都是女人的一些奢侈品牌,衣帽鞋包之類的。
況氏是況擎野的爺爺況振雄一手創立的,到了況擎野的父親況天瀾的手裏,逐漸擴大,并且上市。
況天瀾總共有三位夫人,一個就是況擎野的母親,也是第一任夫人,況擎野的母親死得早,死後,況天瀾又娶了第二位夫人,第二位夫人生了兩個孩子,一兒一女,後來,第二位夫人也去世了,況天瀾就娶了安婉。
安婉隻比況擎野大兩歲,五年前爲況天瀾生下一子,況天瀾也于同年因病去世,然後,況氏就到了況擎野的手裏。
也就是況擎野總共兄妹四人,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父母都已去世,爺爺健在,還有一個小媽安婉。
見況擎野推門進來,陸思音連忙放下咖啡杯,落落起身:“況總。”
英俊不凡的男人入眼,一顆心就砰砰砰了起來。
“安姨,陸小姐,不好意思,久等了。”
男人步履穩健,面色從容,微微彎了唇角,淡漠又不失禮貌地跟她們二人打招呼。
在二人對面優雅坐下來的同時,淡笑問向安婉:“安姨不是要陪小淩上鋼琴課嗎?怎麽有空過來?”
小淩是安婉的兒子,今年五歲。
安婉眉眼彎彎:“小淩今天沒課,陸小姐約我逛商場,我便答應了,剛好路過況氏,就進來看看你。”
剛好路過嗎?
況擎野微笑不語。
她的用意,他又怎麽會不知道,是想撮合他跟陸思音吧。
陸思音,陸氏集團的千金,大美人、S市第一名媛,這是外界給這個女人的标簽。
交際手腕一流,也很會哄人開心,深得況家老爺子和安婉的喜愛。
“況總,剛才在商場裏,我看到這個牌子的領帶夾出了限量新款,覺得很符合況總的氣質,就買了下來,希望況總能喜歡。”
陸思音從包裏取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品盒,放到桌上,再盈盈起身,纖纖玉指将禮品盒緩緩推送到況擎野的面前。
況擎野垂目看了一眼面前的禮品盒,又擡眼看向陸思音。
四目相望,陸思音覺得那一雙深邃如夜的黑眸中,就像是藏了旋渦一般,能将人瞬間吸附進去,并卷進深淵。
“謝謝。”
待陸思音将手撤走,坐回位子,況擎野唇角一勾,逸出兩字,伸手拿了禮品盒放到自己左手邊的桌上。
這時,突然有“嗡嗡嗡”的聲音從窗口傳了進來。
室内幾人一怔,循聲望過去。
玻璃窗外,一架白色的小型無人機映入三人眼簾。
見無人機盤旋在這一層不去,安婉疑惑皺眉:“不是在偷拍我們吧?”
“不是,這款很低配的,應該不帶航拍功能。”
陸思音說完,美眸流轉,看向況擎野。
況擎野微微斂了眸光,這時,助理小美正好進來給他上咖啡,他便吩咐小美:“去看看窗外那台無人機想做什麽。”
“好的,況總。”
小美開窗。
“況總,上面有封信。”
“取下來。”
小美伸手,小心翼翼避開旋轉的螺旋槳,将那封貼在上面寫着“況總親啓”四字的信封取了下來。
走過來雙手呈給況擎野。
在安婉和陸思音疑惑的目光中,況擎野拆開信封,取出裏面的信,展開。
【況總,您好!我是聶臻,此時就在樓下門口,想見況總一面,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況總談,希望況總能給這個機會。另外,有幾個媒體記者一直在找我,我現在避而不見,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因爲上午片場的那件事。】
呵~
況擎野輕笑。
“怎麽了?擎野。”見他冷笑,安婉以爲發生了什麽事。
“沒事,一個女人。”
修長的手指将信又重新疊了起來,況擎野吩咐小美:“叫官慎來。”
“好的,況總。”
小美出去了一會兒,官慎就推門進來了。
“況總您找我?”
“門口有個放無人機的女孩子,說是懷了我的孩子,我自己沒什麽印象了,可能是上個月酒吧喝醉了那次,你把這張支票給她,将她打發了。”
男人邊雲淡風輕地說着,邊掏了支票和鋼筆,唰唰唰寫着。
室内三人全部目瞪口呆。
包括官慎。
什......什麽情況?
一個女人懷了他家況總的孩子?這......這怎麽可能?
這事兒要擱在以前,他可能還會信,但是,這兩年,确切地說,是自兩年前那次遊輪爆炸,這個男人重傷醒來之後,他就如同換了一個人,徹底改了性,再沒有跟那些明星啊、嫩模啊、網紅牽扯不清了,走得近的,也就是周童童。
這怎麽突然就冒出來一個懷孕的?
果然是大老闆,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拿了支票,官慎轉身。
況擎野囑咐:“别忘了,讓她一定要将孩子處理掉。”
“好的。”
官慎颔首,随後便出了門。
況擎野套上筆蓋,彎唇:“讓安姨和陸小姐見笑了。”
安婉沒做聲,她雖有些震驚,卻也還好。
男人嘛,三十歲的人了,正血氣方剛的年紀,又沒結婚,這種事情在所難免。
但是,偏偏當着陸思音的面,就有點.....
她轉眸看向身側的女人。
意識到她的視線,陸思音朝她讪讪笑了笑。
心裏很不是滋味。
當然,不是滋味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爲他的私生活混亂和他的不負責任,還因爲他竟然在她面前毫不避嫌。
說實在的,信隻有他一人看了,信上寫了什麽,她們都不知道,他完全可以編一個謊,騙騙她們。
但是,他沒有。
這隻能說明,他根本就不在意,她的心裏會怎麽想。
**
廣場上,薛懷懷收回無人機,“信已經被取下去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坐等,放心,他肯定會見你的。”
“還是你厲害。”
其實,綿綿心裏還是有一些擔心,也不知爲什麽,就覺得那個男人不是會被人威脅的人。
突然,腹裏傳來一陣幽痛,綿綿捂了肚子:“完了,想上廁所。”
“那快點去啊,從七十二樓下來還得一些時間呢,前面不遠地鐵入口那裏就有衛生間,快去,我在這裏。”
“那我去了。”綿綿跑得飛快。
官慎一出門,就看到了那抹拿着無人機伫立在廣場上的身影。
年紀不大,穿着很樸素,一頭短發,也沒化妝,素面朝天......
況總的口味什麽時候變成了這樣了?
改吃草了嗎?
微微清了清嗓子,他拾步走過去。
“你好,我是況總的助理官慎,這是況總給你的支票,讓你一定要将肚子裏的孩子處理掉。看你的樣子,應該也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麽做,事情鬧大對誰都不好,尤其是對你。希望這件事就到此爲止,以後不要再來找況總了。”
薛懷懷目瞪口呆,尤其是目光觸及到支票上那一串好幾個零的時候,她更是瞠目。
繼而結舌:“況......況總給的?處......處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