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驚寒看了看秦羌,秦羌挑挑眉。
卞驚寒便回了前來傳旨的宮人:“幫朕轉告貴國陛下,多謝陛下的盛情,朕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夜裏定按時出席。”
其實,他在想剛剛出了那麽大的事,如果秦羌不願意,他可以随便找個理由推掉,反正他也沒想多給對方面子。
秦羌竟很欣然,這讓他有些意外。
“殿下是準備此次進宮就退太子之位、請辭遠走嗎?”宮人離開,卞驚寒問秦羌。
“嗯,”秦羌點點頭,“此事宜早不宜遲。”
卞驚寒想想,的确。
而且,正好他在,也可以給老皇帝施施壓,撂下一些話,讓老皇帝以後也不敢對秦羌和厲竹起什麽不良之心,不然,大楚便是他們的後盾。
“隻是,不知道厲竹願不願意?就怕是本宮一廂情願......”
秦羌眉心微攏,如果厲竹不願意,他也遠走不了,而且,看目前的情形,她十有八九不願意,那他......
卞驚寒彎唇:“所以,今夜進宮,帶上她一起。”
帶厲竹入宮?
爲何?
秦羌疑惑看向他。
“就讓她看看,殿下爲她所做的一切,讓她知道,爲了她,殿下可以舍皇權富貴。”
秦羌怔了怔,這樣也行?
許是這些年習慣了默默守護,且故意不爲她所知,突然要這樣,他還真不太能接受。
再說了,舍太子之位是他心甘情願,跟她無關,這樣标榜,豈不是等于讓她背負這份感激,增加壓力?
見他不做聲,卞驚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想想回來的路上,朕跟殿下說的話吧。”
秦羌又愣了一瞬。
“這便是陛下說的,要厚顔無恥,該設計設計,該逼迫逼迫嗎?”
“不然呢?”卞驚寒挑挑眉尖,“殿下還有更好的辦法?”
“這世間男女,縱使再心有靈犀,卻也終是二人,誰也不是誰腹中之蟲,又豈能全然知曉對方心思?尤其情之一物。所以,該說,說,該做,做,該讓對方看到的,就讓對方看到。”
說完,再度拍了拍他的肩:“殿下好好想想吧。”
秦羌竟無言以對。
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卞驚寒已拾階而上。
“可是,這樣做的前提,不是首先她得願意随本宮一起入宮嗎?”對着他的背影,秦羌嘀咕。
皇宮對她來說,如虎狼之地,而他對她來說,又是抵觸之人,她肯定不願意。
卞驚寒停住腳,回頭:“跟殿下一起入宮的不是還有一人嗎?”
“誰?”
“朕。”
秦羌:“......”
言下之意,讓厲竹進宮這件事,就交給他是嗎?
秦羌眸色一喜:“那要不要給陛下準備馬車?”
這次輪到卞驚寒汗了。
“時辰還早,不急,這剛從神醫府回來呢。”
“就是因爲剛回來,知道她們在府裏,所以才要趕快去,以防又不在了。”
卞驚寒:“......”
“那朕就學殿下飛檐走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