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還有搗藥的藥池、藥盅,還有煎藥的爐,牆上挂着針袋,大大小小很多銀針。
地上還有很多藥草,也是琳琅滿目。
厲竹眸光斂了斂,原來,秦羌除了後山那個秘密制藥之地之外,太子府裏面也有這個制藥的地方。
隻是這裏比較小,石室就裏外兩間。
常姜邊走邊好奇地看着,看着那些各種圖案,各種形狀的瓶瓶罐罐。
瓶瓶罐罐裏的藥看不到,但是瓷碗和瓷盆裏的藥是露天的,都可以看到。
有的是液體的,有的是膏體的,有的是粉狀的,五顔六色,各式各樣。
常姜邊看邊朝裏面走,覺得新奇得很。
而厲竹的視線則是被桌上的一摞藥方給吸引了去,确切地說,是被最上面一張藥方給吸引住了。
寒毒解藥配方幾字入眼,她眸光一喜,快步上前執起。
本以爲是已經成形的配方,可整個看完,她發現,不是,上面好幾味藥多次被塗塗改改過,顯然,還在研究配置階段。
她有些意外,沒想到秦羌也在研制這個的解藥。
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方子上的配藥。
雖然還沒有成形,不過他的這個思路似乎還不錯,厲竹凝眸思忖。
完全沒注意到常姜已經入了内室,正端着一碗有着七種顔色的藥水在晃蕩把玩。
蓦地一個不小心,藥水從碗中漾出,灑潑在她的手背上,一陣蟄痛襲來,她都沒來得及痛呼出聲,就感覺到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
因爲内室的地面鋪着厚厚的地毯,以緻于常姜手裏的瓷碗落地,以及她的人倒地都沒能發出太大的聲響。
何況厲竹還沉浸在藥方的思忖之中,更是全然不知内室裏發生了什麽。
直到不知過了多久,她猛地回過神來,不見常姜,也聽不到任何動靜,她這才疑惑尋向内室。
剛一入門,便看到那抹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身影,她臉色大變,快步上前:“常姑娘!”
然,有人比她更快。
一抹身影飛速掠過她的身邊,奔向地上的常姜:“姜兒。”
厲竹呼吸一顫。
秦羌。
男人朝服都沒換,顯然來得匆急,上前就伸手探向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常姜的脈。
厲竹也趕快上前探她的另一隻手腕的脈。
脈搏入指尖,她心口一撞,驚錯看向滾落在旁邊地上的那個瓷碗,碗底還有一些七彩的液體沒有灑光。
虹殇!
這個女人竟然碰了虹殇!
此毒是曾經她跟秦羌共同研制,因爲顔色呈七彩,如同天上彩虹,故取名虹殇。
中此毒,如果第一時間用銀針封穴,很快就會沒事,可是如果錯過了第一時間,那就非常麻煩。
而常姜的脈搏顯示,她中毒有一會兒了,已然過了第一時間。
她探出來了,秦羌自是也探出來了。
她慌亂看向秦羌。
如果她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石室牆上那麽多銀針,完全可以......
“殿下......”她不知該說什麽。
秦羌視線落向她依舊拿在手中的藥方。
他眸色一厲,面若寒霜,森冷的聲音從喉嚨深處出來,“姜兒不懂,可你是神醫,你在做什麽?你都做了些什麽?”
最後兩句,他幾乎是嘶吼出聲。
厲竹吓得眼簾一顫。
秦羌已快速将常姜抱起,作勢就要出門,厲竹見常姜的裙擺鈎挂在了他朝服腰帶的銅飾上,追上一步準備将其弄開,不知被他誤以爲她要做什麽,猛地将手肘朝後一撞,大力将她甩開:“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