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緊緊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他胸口起伏,寒眸陰鸷,看向歪倒在椅子上不省人事的女人。
他真的從未見過這樣的女人,這樣酗酒成瘾的女人。
酗酒就酗酒,還一直在外面酗酒,每次都醉得這樣人事不知。
記得上次也是,還是他用壺裏的茶水将她淋醒的。
這次更甚。
她現在這個樣子,不管别人對她做什麽,她都不可能知道。
一個女人,就從來沒有擔心過嗎?從來不怕會讓男人占便宜欺負了嗎?
還是就算被人占便宜欺負了,她也不在意?反正是殘破蒲柳之身!
五指攥緊,指甲交錯的聲音響起,他真恨不得一把掐死這個女人。
酗酒、讓自己失憶、自盡.......
雷塵将兩人的馬系好也上了頂樓,見秦羌面若寒霜、目露兇光,一副要殺人的樣子,他有些吓住,“殿下。”
秦羌瞥了他一眼:“去提壺茶來。”
“是!”雷塵領命,剛準備出去找小二,又被他喚住:“等等,醉成這個樣子,怕是淋也沒用,馬路斜對面不是有賣水果的,剛剛經過時,看到似是有今年剛出來的榴蓮賣,去買一筐上來。”
雷塵怔了怔。
說實在的,若不是這個男人說得夠詳盡,他真的會以爲是自己聽錯了。
這個時候去買榴蓮?且還買一筐?
一頭霧水,他還是點了點頭:“是!”
待雷塵真的買了一筐榴蓮上來,他發現他這個主子的怒氣還沒有消,而且,他發現,桌子碎了,桌上的藥包碎了,菜和草藥撒了一地。
他是明白人,自是一眼就能猜到在他下去買榴蓮的這段時間裏,他的主子有過什麽舉措。
輕輕咳了咳,他提着竹筐上前。
“殿下,榴蓮買來了,要剝嗎?”
“不用,拿出來放地上擺好。”
雷塵便又愣了。
榴蓮買着不是吃嗎?不剝如何吃?
就隻放地上擺好?
雖心中疑惑,卻也沒有多問,也不敢多問,按吩咐辦就是。
将榴蓮一個一個拿出來放在地上。
男人又揚手指指歪在椅子上依舊沉醉未醒的厲竹,吩咐他:“扶她躺上去。”
雷塵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
讓厲神醫躺上去?
躺在榴蓮上?
冷汗哒哒,心中無語。
這醒酒方式,還真真特别!
這是想将人熏醒呢,還是要将人痛醒呢?
是後者吧。
畢竟沒有剝開,雖然味道有些難聞,卻也不至于有多嚴重,可這樣尖銳棱角的外殼,躺在上面,他想想都覺得肉疼。
何況現在還是夏日,衣着單薄。
見他沒動,男人又開了口,森冷的聲音從喉嚨深處出來:“怎麽?你想躺是嗎?”
雷塵吓得不輕,趕緊過去扶厲竹。
可手還沒有碰到厲竹的胳膊,又被男人上前一步,将他揮開:“笨手笨腳!”
一副他自己親自扶的架勢。
雷塵被揮得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自己,心裏甚是無辜。
他都還沒碰到人,還沒有開始扶,從哪裏看出笨手笨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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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蓮:嘤嘤嘤,本宮有智商滴,隻是此時被氣瘋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