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
卞驚寒挑眉:“不夠?要方才那般深入的?”
深入個頭啊!
剜了他一眼,弦音擡起手背特嫌棄地揩了一下自己的唇,才開口。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想應該還是跟那幅畫有關,就是那副大典上,畫師畫的,我的背影,你題字大楚第一妃的那張,你知道嗎?曾經我在我的那個時空看到過這幅畫,所以大典上看到這張的時候,我才那麽震驚,當時你問我怎麽了,我見衆目睽睽,一言兩語也說不清楚,準備事後跟你說的,誰知道機會都沒有,直接就穿走了,而此次穿回來也是在有這幅畫的神婆店裏。”
弦音微微頓了頓,又接着道:“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麽導緻了穿越,但是,我感覺,那幅畫應該是入口,感覺哈。”
“那回去後便将那幅畫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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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淩波宮
太史令胡安行完禮起身,恭敬立于殿中,微微鞠身:“啓禀太上皇,那本史書的錄入者已經查出來了。”
太上皇眸光一斂,放下手中杯盞:“是誰?”
“回太上皇,是女史官宋蓉。”
宋蓉?
太上皇微微眯了鳳目,似是在想此人是誰。
“啓禀太上皇,宋蓉乃定遠大将軍宋将軍之女,所以,微臣也不敢貿然處置,微臣調查的時候也是秘密進行的,如今也未聲張,特先來請示太上皇。”
“宋彪的女兒......”太上皇喃喃。
蓦地眸光一凜:“抓人!如此诋毀當今太上皇、皇上,乃大不敬之罪,不僅如此,還擅自載入史冊,污我們百世千年萬年之名,君心叵測、罪大惡極,當誅九族才對,讓中書舍拟旨,擒宋蓉、抓宋彪,收其兵權、封其府邸,打入天牢,聽候發落。”
胡安驚駭。
雖然知道宋蓉此次犯了大事,也知必難逃死罪,更知其會連累家人,但,畢竟宋彪是有軍功之人,這也是他有所顧慮的地方,實在沒想到太上皇會如此雷厲風行。
見胡安怔在那裏沒反應,太上皇眉心一蹙:“沒聽到?”
胡安回過神,連忙回道:“微臣遵旨。”
太上皇瞥了他一眼,他當然知道他怔什麽,怔他如此毫不留情的處置是嗎?
他當然不會告訴他,他就等這樣的機會。
皇後被打入冷宮之後,他就已經在宋彪身邊提了副将,并派他去駐守偏遠之地。
卸他的兵權本就是勢在必行的事,就差良機。
見胡安出門,他又叮囑了一句:“速度要快!”
胡安怔了一下,當即明白他的意思,颔首:“是!”
畢竟人家有兵權在握,這種事情必須出其不意、速戰速決,不能給對方任何反應之機。
胡安剛走到内殿門口,就迎面碰上一臉急色快步進來的禁衛統領。
“太上皇,不好了,宋将軍帶人劫獄!”
胡安腳步一滞,太上皇更是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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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國這廂,一行人回到太子府後,秦羌将衆人迎進了花廳。
乳娘去花廳的耳屋給思涵喂奶。
弦音則是去客房收拾了一下自己,洗了把臉,簡單盤了發,将身上的“奇裝異服”換了下來,穿上跟秦羌拿的衣裙。
穿上衣裙,弦音對着銅鏡照了照,想起方才秦羌給她衣服時,厲竹臉上微末不自然的表情。
也是,這太子府沒有女主人,女性不是嬷嬷,便是婢女,就算有女式衣裙,也應該隻有婢女服,怎會有這般衣料上乘、做工精良、款式雅緻的女人衣裙?
梳妝完畢,她又将換下來的現代裝折起來,這可是帶過來的唯一東西,也是唯一的念想,她得保留好。
那件喜服和那些首飾她都沒有帶回來,就隻是帶回了耳朵上的這幅四葉草的耳環,其餘的都留在了現代。
她是特意留的,既留給綿綿做個念想,更留給她的父母,不管怎麽說,那些都是真金真銀,都是古董罕物,若遇到了什麽難處,也不會去愁沒錢。
疊着疊着,她感覺到衛衣外套的裏側口袋裏似是有什麽硬硬的東西,心中疑惑,她伸手一掏。
赫然是那張她和爸媽在黃山迎客松前的全家福合照。
她怔了怔,眼窩一熱。
是綿綿放的吧?
這家夥幾時放的,她竟不知道。
心細如此,體貼如此,她如何能不感動?
看着那張全家福,她一一摸過三人的臉,瞬時就紅了眼。
“爸、媽,你們一定要好好的,還有綿綿,你一定要幸福......”
斂了思緒,将照片放回到口袋裏,她将衣服折好,抱着衣服就出了客房,前去花廳。
花廳裏的氣氛很微妙,應該說是很尴尬。
大家都在喝茶,又都互相誰也不搭理誰,誰也不輕易開口,都很沉默。
見她這般進來,秦羌讓人給她準備了一個包袱。
乳娘抱着思涵從耳屋出來,吃飽了的小家夥元氣明顯得到了恢複,氣色好了許多,也精神了許多。
卞驚寒當即起身,從乳娘手裏将小家夥接過來自己抱着。
這時,太子府的管家快步進來,說宮裏來人了,皇上請大家去宮裏赴午宴。
秦羌看看卞驚寒。
卞驚寒回絕:“皇上好意朕心領了,朕已出來多日,還有很多公務要處理,這就啓程回大楚了。”
管家見秦羌沒說什麽,便回複去了。
卞驚寒也提出了告辭。
秦羌并未挽留。
一行人出了太子府,弦音問厲竹的打算,厲竹說,寒毒的解藥還沒有眉目,她還得繼續去找她娘。
弦音本想說不用找了,找也是找不到的,猶豫了一下,終是沒有說。
各自告辭,各自準備上馬車,忽然聽到有人喚:“綿綿!”
弦音一怔。
秦義?
她回頭,果然看到一襲天藍色華服的男人從路的對面走過來,可不就是秦義!
卞驚寒轉身将懷裏的小家夥交給乳娘,一副戒備和要跟人動手的模樣。
弦音輕輕拉了拉他的袖襟,側首快速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低道:“淡定,人家找的是綿綿,所做一切情有可原,以後跟你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