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穿?”卞驚寒微微凝眉,“互穿是什麽意思?你穿在她身上,她穿在你身上?”
“嗯,”弦音點點頭,“就是這樣,我穿回去以後,看到她,你想啊,就等于看到我自己,我真是吓一跳,她看到我,也吓得不輕。”
“所以,你的身世是她告訴你的?”
“是啊。”
弦音想起綿綿告訴她的,可遠不止這一個,還有很多她做夢也想不到的。
她猶豫要不要說,畢竟牽扯的人不少,甚至還牽扯面前的這個男人。
“你看到你的父母了嗎?他們可還好?”
弦音小臉微微一黯,點點頭,低低歎息:“看到了,綿綿跟他們生活在一起,還不錯。”
卞驚寒睨着她,自是将她的反應和情緒都看在眼裏。
伸手撈了她的後腦,朝自己面前一扣,他吻了吻她的額頭。
他知道,爲了他,她都付出了什麽,他一定會對她好的,把這世上最好的都給她。
“剛才從屋頂上摔下來有沒有摔到哪裏?”
弦音撇嘴,“現在才想起來問!早幹嘛去了?”
卞驚寒笑,落在她後腦上的大手順勢揉了揉她的頭發,“你突然從天而降,我一時高興壞了,就什麽都忘了。”
弦音“切”。
“對了,你是怎樣穿回來的?一定做了很多努力吧?”
“當然。”
然後,她就将自己在那邊跟綿綿去找神婆和去野史館的事說了一遍。
在聽到說流傳下去的史書完全颠倒黑白,将她和他,以及太上皇都全部抹黑的時候,卞驚寒還真震驚了。
“竟有這等事!此人也未免太膽大妄爲了!”
“嗯,回去一定要将此人揪出來,此人顯然是卞驚卓的人,就将卞驚卓一人寫得冰清玉潔的,衆人皆淤泥,唯他一蓮藕。”
卞驚寒笑,爲她的這個比喻。
“或許我知道是誰。”
“誰?”弦音可好奇了,畢竟史館裏的史官她同事過,基本上都認識。
卞驚寒眉眼彎彎,一臉的諱莫如深,伸出長指,指了指自己的唇。
弦音汗。
這是在索吻?
裝不懂,伸手彈了一下他的唇瓣,被他頭一偏避開。
再度朝她指了指自己的唇,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弦音忍不住笑。
要說吧,他這般模樣還真是少見,就是一個悶騷黏人的大男孩,外人絕對想不到他是這樣的人吧?
“原來你是這樣的皇上,請注意身份。”
男人一臉無辜:“此時的身份不應該是思涵的爹,你的男人嗎?”
弦音看着他,心念晃動得厲害。
“你還好意思說,當着你女兒的面,你做這種少兒不宜的事,真的好嗎?”說完,弦音又低頭去逗懷裏的小家夥:“小思涵說,對不對?這樣的爹爹羞羞,不害臊,不害臊。”
小家夥精神還沒有恢複過來,睜着小眼睛看着弦音,見弦音逗弄,咧着小嘴笑了笑。
卞驚寒看到,伸手捏了捏小家夥嬌嫩的小臉蛋,“小東西還真捧場。”
弦音卻是心都疼了。
“好虛弱的笑,好了,暫時還是不要逗她了,她肯定都餓空了,力氣都沒有。”
忽然想起什麽,臉色一變:“對了,你身上的寒毒除了嗎?思涵可是用了你的血。”
“沒除。”
弦音:“啊?”
卞驚寒又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笑道:“沒事,寒毒不發作時,我的血是沒毒的,隻有醜時的半個時辰是毒,不然,你想啊,她是我的種,豈不是也會讓她自娘胎裏出來就帶着寒毒?”
弦音這才松了一口氣,同時,也汗得不行。
他的種?
還能說得更直白點嗎?
想想也是,厲竹也在場,如果有問題,她肯定阻止了。
“那個史官到底是誰?”她又回到剛才的問題。
卞驚寒這次直接将臉湊到了她的面前。
弦音也是無語。
今日這個吻不給,他就锲而不舍上了是嗎?
剜了他一眼,傾身,準備蜻蜓點水象征性地輕啄一下,誰知她剛準備彈離,他的大手就扣在了她的頭上,直接加深了那個吻。
熟悉的氣息鑽入鼻尖,熟悉的清香甘甜入口,卞驚寒心底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覺得自己整個人就像醉了。
還以爲今生再也見不到,還以爲此生再無緣,沒想到此時此刻,她就那般真切地在他面前,真切地跟他鼻息交錯。
他貪戀地狠狠需索,汲取着她唇齒間的每一處芬芳,勾着她的小舌,吮吸糾纏,直到她氣喘籲籲、身子發軟,他才戀戀不舍地将她放開。
“好怕你将懷裏的思涵松手了。”
弦音:“......”
完全沒想到他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雖然他說的還的确是事實,她被他吻得全身的力氣都抽離了一般,再下去還真有可能抱不住思涵。
紅透了臉,喘息連連,嗔他:“那也是你造成的。”
卞驚寒笑,眸如星辰般璀璨。
弦音騰出一隻手,将他的臉推開,“快說,便宜已經讓你占盡了,快說是誰?”
卞驚寒順勢坐起身。
“宋蓉。”
她?
弦音一怔。
“她曾經是前皇後的人,那其實也就是卞驚卓的人,當初,你在宮裏當見習女史官的時候,若不是被秦義帶走,她跟前皇後一起就當着衆人的面揭穿你是假的江語倩了。”
的确有這事兒,弦音想起來了,秦義也跟她說過。
“我其實也正打算慢慢削弱一些坐大的舊臣的勢力,尤其是曾經跟前皇後、卞驚卓、卞驚安他們走得近的人,隻不過,我初登帝位,這種事情要慢慢來,而且,宋蓉一介小女子,我以爲前皇後已倒,卞驚卓垮台,她應該知道該怎麽做,沒想到她會這般,看來,她對卞驚卓是存了心思的,一般人做不出這事來。”
弦音沒做聲。
既然目标已鎖定,回去就好處理了。
“對了,你還沒說,你到底是如何穿回來的?”
“這個問題嘛.......”弦音也學着他的樣子,諱莫如深地打起了官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