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雨幕下,男人茕茕挺拔的背影,弦音的心情是複雜的。
其實,對于皇帝如此安排,她個人并不是特别抵觸的,畢竟這樣一來,她就不用再深更半夜做賊一般偷偷遛進他的房,而是可以大明大白在一起了。
但是,這個男人似乎并不大願意呢。
方才來的路上,他一直在跟她交代這交代那,如今回去的路上,他們兩人都未說話,充斥在耳邊的,隻有雨聲,漫天嘩啦啦的雨聲。
進了西宮院子,卞驚寒依舊腳步未停,弦音便從邊上的花徑上了走廊,回了自己的廂房。
一到屋,她就關了門換鞋換衣服。
雖然打了傘,可雨實在是太大了,鞋子濕透,衣擺也濕了。
衣鞋換好,她又拿了一條幹毛巾擦拭自己發梢上的水,想着大白天的關門不好,她一邊擦着,一邊走過去将房門打開。
走廊上,背對着門口而站的男人聽到動靜轉過身來。
弦音一怔,沒想到他在外面。
還是方才那身衣擺淋濕的墨袍。
所以,他随後跟着她過來的?
男人拾步進了屋。
弦音看了看他,沒做聲。
男人反手關了門,牽着她,帶她走到桌邊,自己坐了下來,雙臂将她攬箍在自己面前。
黑眸深深凝在她的小臉上。
“聶弦音,恐你多想,本王覺得有些話還是得跟你說清楚,一直以來,本王都從未想過要讓你做通房丫頭,因爲本王有很多的顧慮,覺得這條路并不可行,你一旦通房,就等于站在了衆人面前,太易樹敵,對你不利。”
“但是,方才在龍吟宮,父皇提出讓你做通房丫頭的時候,本王又忽然覺得,這條路也未嘗不是一條好路,雖然名分上有些委屈了你,但是,至少你不用再偷偷摸摸,你可以正大光明地宿在本王房裏,還有,如此一來,本王更有護你的理由,畢竟護自己的女人,比護一個普通的下人,更來得理所當然。至于樹敵,反正經過昨日,卞驚卓已然試探出了你在本王心中的地位,卞彤也同樣知道了你在本王心中的分量,就算你不做通房丫頭,這些敵也已經樹下,所以,就無所謂了。”
弦音:“......”
“那方才在龍吟宮的時候,皇上都龍顔大怒了,王爺還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那不是得做給他看嗎?”
弦音汗。
男人又道:“你知道嗎?我們出了龍吟宮回來的時候,他也出來了,就站在龍吟宮門口看着我們。”
“是嗎?”弦音很震驚,也很意外。
難怪他走在前面一句話都不跟她說。
“他心機太深了,攻于算計,本王不知道他如此安排是出于何種目的?本王就怕是對你不利......”
“他最主要的目的,是想打臉秦羌。”弦音道。
男人一怔:“打臉秦羌?”
“嗯,因爲不敢一直盯着他看,隻能趁他跟王爺說話的時候,偷偷看了看他的心裏,他當時就是這樣想的,我是秦羌當衆許諾要娶的人,卻做了王爺的通房丫頭,我既已将身子給了王爺,日後又怎可能再嫁給秦羌?反正他就覺得給了秦羌一巴掌,替自己挽回了顔面,也替大楚挽回了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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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子胃好痛,今天少更點,明天會八千補回來,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