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院中下人們忙忙碌碌,劈柴的、洗曬的、晾曬和包裝各種藥草的,府邸門口也時不時有人進進出出。
雖始終未曾看到可能會是那個厲神醫的人,但是,這一番觀察下來,他很确定,這個男人在。
廚房的外面有人在殺雞,而院中的井邊有人在剖魚刮魚鱗,方才他還看到有人采買了水果進府。
厲神醫無父無母、無妻無兒,換句話說,此府邸裏,隻有他一個主人,主人不在,這些下人們會殺雞殺魚買水果搞得像是過節一樣?
他不确定的是,那個女人找到他沒有?他有沒有幫那個女人解毒?當然,他最不能确定的還是,那個女人是否還活着?
解藥隻有一粒,給他食了,她自己沒有,這一點是非常肯定的,不然,她就不會去買那個讓中毒者的脈搏暫時呈正常假象的藥了。
中裂遲者,不食解藥,尋常人兩三日可活,習武之人四五日。
她隻有兩三日的時間。
如果她是大前天夜裏咬的他,那今日,她已經是兩日兩夜,加今日一早上了,就算不是大前天夜裏,是前天早上她咬的他,那今日也已經兩日一夜了。
重要的是,她又食了太多亂七八糟的藥。
避子藥、補血養氣的藥,特别是那個讓中毒病弱的脈搏暫時呈正常假象的藥,他懂醫,那種藥對身體的損傷有多大,他心裏清楚。
這樣的情況下,她還能不能堅持到兩三日的最大極限三日,他不知道。
他隻知道,兇多吉少。
現在當務之急,是能找到那個厲神醫。
**
一樓,弦音心急如焚,該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呢?
眼看着賭局沒多長時間就要開始了,在這之前,她必須将那個雅閣裏的人趕走才行啊。
就在她急得快要暴走的時候,蓦地想起袖袋裏還有一瓶那什麽藥,她眸光一亮,艾瑪!
昨日厲神醫讓她不要瞎碰府裏的藥,說很多都是一步封喉的毒藥,然後,她就想着自己若此次大難不死,日後,她得一人行走江湖,既無人保護,又無武功護體,若能搞點什麽毒藥防身那也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便去了前院。
可是前院的那些下人告訴她,并沒有什麽毒藥,他們晾曬和包裝的都是要送去各個藥鋪鋪貨的治病救人的藥,唯一能稱得上毒藥的,怕隻有那個還未配制完成的滅蚊藥。
他們說,夏日将至,滅蚊藥即将迎來賣出高峰,大家正在趕制。
看到裝滅蚊藥的小瓷瓶特别好看,她剛想拿起一瓶來看看,被幾人吓得趕緊制止。
他們告訴她,那還不是滅蚊藥,是半成品,不僅不會滅蚊,還會招蚊,因爲滅蚊的原理是,先将蚊子引來,再用毒将其殺死,瓷瓶裏的是還未添加殺蚊毒的藥水,若不小心弄到身上,男子還好,因爲男女膚質和血液不同,可若是女子弄到身上,那可是要招惹一堆蚊子前來的。
覺得有點意思,最後她還是偷偷順了一瓶。
沒想到這麽快就派上了用場。
不對,那個雅閣裏面有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