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這君悅茶樓坐落于比較繁華的街道上,所有臨街的牆窗都洞開,外面的熱鬧傳了進來,勉強掩蓋了幾分尴尬。
管深和薛富對視了一眼。
他們其實不是很清楚這個男人爲何要來這裏?
前日,就是這個男人身上的裂遲被厲神醫解了的那日,他風風火火從外面回到客棧,急急吩咐他們趕快收拾,退房出發,甚至連他們說呂姑娘不知去哪裏還未回呢,他都無視。
他們還以爲是要回大楚,畢竟此次來午國密查一事已經完成,已經确定午國這邊的勾結之人是太子秦羌。
雖不知大楚那邊跟此人勾結的人是誰,但,那不是他們的任務,他們隻負責午國,大楚那邊是卞驚卓在查。
可是,準備出發的時候,他們才知道,并非打道回府,卞驚寒說,查到的消息他已經秘密飛鴿傳書給大楚那邊了,他還有一些事情要辦。
可就在準備上馬車的時候,他突然又暈了過去。
他們都吓死,還以爲他身上的裂遲并沒有解,還是李襄韻讓人找來了莊大夫,莊大夫把完脈後,說,并無大礙,餘毒消除有個過程,而他又動了急、動了肝火所緻。
他們不知道他何事動急,又何事動了肝火,畢竟剛毒解醒來、劫後餘生,一般人不應該是欣喜激動才對嗎?
莊大夫給他施了針,今日淩晨他醒了,一醒來便再次讓大家出發,那時天還未亮。
還以爲去哪裏,竟然是來了此處。
是來找厲神醫嗎?因爲他們那日曾來找過,所以知道厲神醫在午國的府邸就坐落在這條街上,離這不遠。
君悅茶樓地勢高,而且建得挑高也高,雖隻是二樓,一整面牆的窗一開,視野特别開闊,數裏之内盡收眼底。
循着男人的視線,他們看到的,便是厲神醫的府邸。
隻是,找厲神醫做什麽呢?
他身上的毒不是已經解了嗎?
難道是專程過來當面感謝,感謝人家的搭救之恩?
可那也不至于動急動肝火啊。
所以是......
他們兩人都看向李襄韻,然後又相視點了點頭。
是了,能想到的原因就隻有這一個了,爲了李襄韻而來,爲醫治李襄韻的眼睛而來。
雖然莊大夫說,她的眼睛七日左右應該無礙,但畢竟莊大夫用了“應該”這個詞,這個男人是要确保萬無一失吧?
而此時,站在一旁的李襄韻心緒也是大動得厲害。。
她雖然眼睛看不到,而且這個男人也未說去哪裏,但是,路上的時候,她問過車夫的,車夫說來此鎮,她第一反應便是他來尋厲神醫。
爲何?
爲何來尋厲神醫?
是因爲知道自己身上的毒是呂言意解的,而且呂言意還是犧牲自己解的,中毒後的她必定會尋厲神醫,所以,他來找厲神醫,其實是來找呂言意?
不,絕對不會是這種可能!
他一直在昏迷,不可能知道這些。
就連管深和薛富他們都不知道,他又怎麽可能會知?
除此之外,他是來找神醫做什麽呢?
她不知道。
她隻知道,他不可能找到神醫。
當日擁寒門至少千人在找,還不是密切監視過神醫的這處府邸,全都未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