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門前,豪華車駕緩緩停下。
有人負責方踏腳凳,有人負責打簾,一身朝服的秦羌躬身而出,白底黑面祥雲靴一踩踏腳凳,輕盈落地。
正輕提袍角,準備拾級而上,一道女聲驟然響起:“太子殿下請留步!”
是弦音。
她自一棵樹後走出,作勢就要上前,被邊上的府兵大刀長劍地攔住。
見到是她,秦羌有絲絲意外,放了手中袍角,轉回身,揚袖示意府兵退下,眼梢輕掠看了看左右:“老八沒跟呂姑娘一起?”
府兵散去,弦音便拾步走至秦羌面前,對他略略一鞠躬施禮,“我沒跟八爺一起。”
“那呂姑娘是......”秦羌本就高大,又站在上一個台階上,居高臨下地垂目看着她。
“我是來找太子殿下的,有要事相商。”
“要事?”秦羌指指她,又指指自己,“我們嗎?”
“是,我們,我一直在等着殿下下朝回府,殿下不讓我進去說嗎?”
秦義看着她,微微眯起的狹長鳳目中帶着幾分陌生,幾分探究,還帶着幾分興緻,蓦一轉身,他揚手:“請!”
弦音發現,這個男人其實也長得特别好看,跟秦義長得有幾分相像,但是,五官輪廓比秦義冷峻,也比秦義淩厲,就是這份冷峻和淩厲,讓他有種不怒自威的味道,當然,也給人一種陰冷深沉的味道。
兩人一起進了府,秦羌直接将她帶到了一間豪華小客廳,身上的朝服也未去換下,就跟她談起了“要事”。
“不知呂姑娘想要商量什麽?是關于老八嗎?還是......”
弦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我中了殿下書房裏的裂遲,前來懇請殿下賜我解藥!”
秦羌被她突如其來的舉措吓了一跳,頗感震驚和意外。
“你?”
弦音颔首:“是!”
秦羌看了看她,依舊有些難以置信。
弦音撩起一截自己的衣袖,将露出的手腕朝秦羌面前一伸:“那毒發作過,脈搏應該探得出來吧?如果探不出來也沒關系,反正一個時辰會發作一次,殿下也可以等等看。”
秦羌微微眯了眸子。
弦音擡眼對上他的視線。
【真的是這個女人嗎?不應該是卞驚寒嗎?】
剛讀完這句,弦音就感覺到心口驟然一痛,一股腥甜從胃裏直直往喉嚨裏一沖,她張嘴,一股血泉噴濺出來,若不是有面巾所擋,肯定直接噴在了秦羌身上。
似是沒想到她突然這樣,秦羌攏眉,握起她的手腕,探上她的脈搏。
弦音眸光斂了斂。
這個男人果然深藏不露!
她記得在秦義府裏的那日,說到會醫,大家都說七公主秦心柔會,卻沒有一個人說這個男人會,想必在外人眼裏,他就是不會的。
這也讓她更加肯定了,此次卞驚瀾之事,與大楚勾結的午國人,就是這個男人。
禦書房裏同午國邊防圖一起失竊的,可不就是一本醫書。
“你沒有懷孕?”
修長的手指自她腕上拿開,秦羌冷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