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兩人說了些什麽,她已經聽到了,隻是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送上門的救命藥,他不要?
“嗯,沒要。”卞驚寒點點頭,垂眸看向她的腳,見藥還未擦,又看看她手上,瓷瓶的蓋子都沒擰開,他伸手将瓷瓶接了過去,又再次握起她的腳。
“爲何不要?”見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弦音急死,一巴掌打掉他要給她的腳擦藥的手。
卞驚寒也不生氣,再度繼續,眼梢都未擡:“怕她要以身相許。”
弦音汗。
就知道他因爲這個。
連忙撩了車簾,喊前面車夫:“停車,快停車!”
“你要做什麽?”卞驚寒問她。
“不是我要做什麽,是王爺必須做什麽,有什麽比生死更重要?”
卞驚寒眸色微涼:“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本王娶她?”
弦音急得不行,怎的就這般死腦筋呢?
“王爺就算不想娶她,也要先将解藥拿到啊,那個什麽毒,隻有三個時辰,随時都可能發作,而娶不娶她,有的是時間再去轉圜,王爺必須先拿到解藥!快去,應該還未走得太遠,或者讓馬車折回去?”
說完,也不等卞驚寒反應,直接吩咐車夫:“勞煩調頭。”
車夫正要揚鞭打馬,被卞驚寒止了:“别聽她的,回客棧!”
弦音氣結:“你......”
她可是爲了他好,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性命攸關,可不是鬧着玩的。
見車夫不敢調頭,馬車又再次緩緩走了起來,她重重一歎,放了簾子,拾起襪子就往自己的腳上套:“我去找七公主。”
“你敢!”
弦音聞言,當即就惱了。
尼瑪,敢情狗咬呂洞賓不是好心人啊!
“我是爲了誰?”她直直逼問向他,口氣灼灼。
他凝着她,漆黑的眸子琉璃墨玉一般,忽的就笑了,低低笑出聲來。
弦音一怔,這是她第一次見他笑出聲音,心神一旖的同時,也滿是疑惑。
“那不是解藥。”
弦音渾身一震,愕然睜大眼,“不是解藥?”
“嗯,”卞驚寒點點頭,“秦羌怎麽可能會将解藥這般輕易給秦心柔?他定然知道,她是在幫人開脫,所以,将計就計,說不定,早派了人秘密跟着秦心柔,隻等着本王接下那顆所謂的解藥,來個人贓俱獲,無從抵賴。”
“不會吧?秦心柔可是秦羌的妹妹。”
其實這個問題,弦音也想過的,所以,她才那般想要看秦羌的心裏,隻可惜,一直沒有看到。
“妹妹又如何?在皇家,親情就是拿來利用的,”說到這裏,卞驚寒略略垂了眸子,靜默了片刻,才擡眼繼續,“而且,這些年午國的皇位之争從未停歇,秦羌能從一衆皇子中,成爲太子,可見也絕非常人,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沒有一點手腕?”
弦音點點頭,理是那個理兒,隻是......
“這些隻是王爺猜測的,說不定......”
“本王自是有據可循,才會這般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