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間,弦音幾次想看看秦羌的心裏,關于那解藥之事,可基本沒什麽機會對上眼,難得目光撞上,對方又壓根沒在想這件事。
宴席結束,衆人紛紛告辭,卞驚寒便也帶着弦音離開。
秦羌一直将他們送到了門口,吩咐家丁去準備馬車,被卞驚寒謝絕,卞驚寒指了指門口不遠處的一輛馬車,說來接自己的馬車已經在那裏候着了,秦羌便也沒有勉強。
來的時候是太子府的馬車去客棧接的,一人一輛,如今隻有一輛馬車,弦音稍稍有些意外。
不過,她也不是矯情之人,一輛就一輛,車夫放了踏腳凳,她便先踩着貓腰上了。
卞驚寒後打簾進來,坐在了她對面。
一坐下,伸手就攥起了她的右腳,“是這隻吧?”
弦音猝不及防,差點沒坐穩,吓得趕緊雙手扶了坐凳:“你做什麽?”
“幸虧人家茶齋的門結實,不然,你那般不知輕重的一腳下去,怕是要賠人家的門。”
弦音汗。
他竟然知道是她踢的門。
一時有些窘迫,怕他多想,她又趕緊解釋道:“我也是爲了王爺好,你們一個是王爺、一個是公主,都是身份尊貴之人,若被人看到影響不好,青天白日栓起門來純聊天别人也不會信。”
卞驚寒“嗯”了一聲,大手已經她的鞋子脫了下來。
見他又要去脫她襪子,弦音吓住,連忙阻止他:“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你來什麽?”卞驚寒擡眼問她,“你有藥嗎?”
“我......”弦音汗,“沒有。”
“那還嚷嚷什麽?”
“我.....我是說,我自己脫,王爺身份何其矜貴,這種事情哪能勞煩王爺?”
“沒事,你不是也替本王脫過,禮尚往來。”
言語間,襪子已被脫下,紅腫的大拇指和二指入眼,卞驚寒微微蹙了眉。
弦音有些發愣,她怎麽不記得自己幾時給他脫過鞋襪了?
須臾她猛地反應過來,暈,這個男人莫不是指的今日在小雜物間發生的事情?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她就抓狂。
而且,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天啊,正欲崩潰,馬車忽然停了。
車夫的聲音透簾而入:“公子,有位姑娘......”
車夫的話還未說完,就已被一道嬌糯的聲音打斷:“王爺.....”與此同時,車廂裏蓦地一亮,門簾被人自外面撩開。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弦音一震,想将腳從卞驚寒的手裏抽出來都沒來得及。
于是,世界有那麽一刻就像是戛然靜止了一般。
卞驚寒握着她的一隻赤足,她慌亂地看着馬車外隻手打着簾子的女人,而打着簾子的女人又錯愕地看着他們兩人。
“公主有事嗎?”
最終,是臨危不亂、處事不驚的卞驚寒非常平靜地打破了沉默,而問這話的時候,他也未放開她的腳,反而是随手一揮袍袖,蓋住了她的赤足。
秦心柔長睫顫顫回過神,對着卞驚寒嫣然一笑:“王爺能借一步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