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秦羌終于将視線從秦心柔身上移開了,卻也沒看她這邊,而是回頭看向卞驚寒,笑道:“妹妹不懂事,本宮這個當哥哥的,真是不省心得很,讓三王爺見笑了。”
卞驚寒唇角一勾,亦是回之以淺笑:“不會,本王也是爲兄之人,殿下的煩惱,本王同樣經曆不少,感同身受,完全感同身受。”
秦羌便朗聲笑了:“哈哈,看來天下哥哥都一樣難做啊,三王爺不怪就好,芙蓉廳的膳宴怕是都要涼了,三王爺請!”
“殿下請!”
于是乎,弦音一直都沒有讀秦羌心裏的機會。
秦心柔是他的親妹妹,而且看樣子,他們兄妹二人的關系很好,秦羌應該不會算計自己的妹妹吧?
一場鬧劇終于結束。
秦心柔自地上起身,看了卞驚寒一眼,并未在他身上多停留,就垂目去拍自己裙裾上的灰塵。
弦音知道,她自是不會現在就将解藥給卞驚寒,肯定要找不爲人知的機會。
一行人前往芙蓉廳,秦義又在旁邊滔滔不絕。
“綿綿,你看棋看了一半後來去了哪裏呀?”
“随便逛了逛。”
“方才你沒被我二哥的樣子吓到吧?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啦,刀子嘴豆腐心,對我們很好的,連我這個貶爲庶人的弟弟,他都從未輕待過,我就知道,他絕對不會不給七姐解藥的。”
“嗯。”
“綿綿......”
“言意。”秦義還在說,一道熟悉的男聲突然透過走動的人群傳了過來。
弦音擡眸,見前方卞驚寒不知幾時已停了下來,等在那裏。
眼波動了動,心尖似是也跟着微微那麽一搖,她轉眸跟秦義說了句:“大哥喊我,我先過去了”,也未等秦義反應,便快步穿過走動的人群,朝卞驚寒走過去。
卞驚寒一直看着她,待她走至面前,才轉過身,然後兩人一起往前走。
似是有默契一般,兩人都沒有說話。
沉默地并肩走了好一會兒,弦音還是忍不住先開了口,當然,是先看了看左右,見前後左右的人都離得不近,再歪頭湊到他近前,壓低了聲音說的。
“采訪一下王爺,請問王爺此時此刻,心情如何?”
采訪?
卞驚寒怔了一下。
以爲他沒明白她問的是什麽,弦音又接着道:“得美人如此舍身相救,是不是特感激涕零?”
卞驚寒瞥了她一眼,沒做聲,似是非常認真地想了想她的話,然後一本正經、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的确。”
弦音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怔了怔,然後.....然後就很莫名地一下子失了再調侃下去的興緻。
見她不做聲,卞驚寒知道她誤會了,他們說的根本不是同一人,挑挑眉,也不想解釋,心情反而一時大好。
忽然想起什麽:“對了,一會兒不許喝酒,滴酒都不許沾!”
弦音心裏正不爽,又聞他如此霸道的口氣,當即輕嗤:“倒是管得寬,我喝不喝酒,喝多喝少,我自己都管不了,你管得着?”
卞驚寒:“......”
這話怎麽那麽耳熟?
“那你大可以試試,看本王管不管得着?到時候别再拉着本王去府衙告官就成!”
弦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