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驚寒和秦心柔到的時候,弦音已經在了。
畢竟秦心柔回屋将衣服弄幹,花了不少時間,足以讓她哪怕腳趾頭痛都能先回到前院。
見她在,卞驚寒走了過來,黑眸深深,似笑非笑,低頭問她:“你沒事吧?”
弦音怔了怔,她能有什麽事?
她既沒偷偷進人家書房中什麽亂七八糟的毒,又沒偷偷跟别人孤男寡女栓門聊天,更沒被誰弄得衣服濕透。
冷了他一眼,弦音不理他,轉身朝邊上走開兩步。
卞驚寒也不以爲意,垂目,視線在她的鞋尖上稍作盤旋,便指了指邊上的石凳:“太子殿下還未來,你先坐會兒。”
不坐。
爲何要坐?她又不是真的孕婦。
“你還是想想你自己吧,雖然毒解了,但是,既然被人發現進了書房,他們肯定還是會查。”
弦音壓低了聲音道。
卞驚寒“唔”了一聲,“查便查,反正你不是說,看到的那人并沒發現是本王,最重要的,你已經幫本王解了毒不是,所以,就算查,也查不到本王。”
弦音剛準備開口讓他不要那麽樂觀,就聽到有人朗聲喊道:“太子殿下到!”
秦羌一身銀色華服,從院門走了進來,風姿闊綽。
衆人行禮。
因在自己府中,又都是自家兄弟姐妹,所以,大家都隻是行鞠躬之禮,而不是跪拜,卞驚寒是他國王爺,更不需要跪拜。
秦羌揚袖示意大家免禮,眸光一揚,搜尋了一下卞驚寒和弦音,便舉步走過去。
“若不是聽七妹說起,本宮都不知呂公子是大楚三王爺,真是萬分失禮,先前種種怠慢之處,還請三王爺見諒!”
卞驚寒彎唇一笑:“太子殿下客氣了,應該是本王爲先前的隐瞞緻歉才對。”
秦羌笑着揚手:“诶,本宮已經聽七妹說了,三王爺如此這般,是因爲此次來我午國,并非公務,而是因爲個人私事,所以,完全可以理解。”
兩個男人客套寒暄,弦音聽着無趣,擡眸看向秦心柔,見她跟婢女如意低聲交代了一句什麽,再擡眸朝他們這個方向看過來的時候,正好撞上她的視線。
隔得并不遠,院子裏的光線又明亮,所以......
【看這個男人談笑風生,絲毫沒有擔心自己的毒會發作,是因爲見一個時辰早已過去了,自己安然無恙,所以不擔心,還是因爲已經猜到這個毒隻是一個謊言?好不甘心啊!】
弦音呼吸一滞,愕然睜大眼。
好在秦心柔并未在她這裏停留,隻是無意識地跟她對了一眼,便将視線轉到了卞驚寒那裏。
然,弦音卻是.....卻是震驚到完全反應不過來。
尼瑪,什麽意思?
這個女人方才的那個心裏是什麽意思?
看這個男人談笑風生,絲毫沒有擔心自己的毒會發作,所以,所以她已經知道了進書房的人是卞驚寒?
是因爲見一個時辰早已過去了,自己安然無恙,所以不擔心,還是因爲已經猜到這個毒隻是一個謊言?
謊言?
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