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昨夜,她說,讓他幹脆以大楚三王爺身份出現,入宮拜訪,午國皇帝定然會擺宴接待,屆時衆皇子定然都會到場,讓他再想辦法加以試探,查出患有腋味之人。他是如何回答的?
他說,不行,這樣會讓午國起疑,引出什麽嫌隙,而且,還會打草驚蛇。
現在就不怕午國起疑了,不怕引出嫌隙,不怕打草驚蛇了?
隻是爲了看個雙面繡而已。
秦義是午國皇子,以前肯定已看過,就算沒有,以後也有的是機會,而呂言意隻是一個......
想到這裏,她眉心一跳,是爲了這個女人嗎?
一行人進去,秦心柔忽然想起什麽,問卞驚寒:“呂公子是大楚三王爺,那呂姑娘豈不是大楚......”
“公主”二字還未出口,就被卞驚寒接了過去:“本王義妹。”
“哦。”秦心柔點點頭,原來是義妹。
秦義和弦音就走在後面,自是也聽到了,弦音沒做聲。
秦義瞅了瞅她,卻忍不住打趣:“綿綿,做什麽你不是公主?你若是公主多好,八王爺不讓我當,我就去你大楚當驸馬去。”
弦音沒回他,秦心柔卻當即扭頭怼了他一句:“你做夢笑醒了吧?”
秦義氣得跺腳:“有你這樣說自己的弟弟的嗎?”
“有!”
引得幾人笑。
折了兩道門,就入了展堂,繡像都被紅木框所裱,挂于牆上,弦音瞬間就被那些繡像吸引住了。
難怪午國皇帝會如此贊賞有加,繡得可真不是一般的好,雖然她不懂刺繡這些東西,但是,單看人物的逼真程度就看得出,就像秦義說的,栩栩如生,哪怕隻是一個背影,都讓人覺得似乎畫中人就近在眼前,呼之欲出。
雖然她知道沒有可能,但是,她還是一副刺繡都不放過,特别希望她夢裏的那個女人突然就出現在繡像上面。
秦心柔跟在卞驚寒的身側,一副一副給他講解着繡像上的人物是哪位娘娘。
卞驚寒表情淡淡,靜靜聽着,視線所及範圍之内,看到某個女人一直一直特别特别專注的表情。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那日在三王府的緻遠院,老将軍的婢女叫什麽上屋抽梯,還是笑裏藏刀來着,反正是其中的一人,拾到的那副字畫,就是後來那個婢女給了十一,十一給了她,她又給了他的那副字畫。
字畫上就是一個鳳冠霞帔的皇室女人背影......
所以,那副字畫是她畫的?
想起袖中她送給他的那個面人,面人是按照她所畫的樣子所做,都能如此相像,可見她的畫工絕非一般,那畫出那樣的字畫,也實屬正常。
眸光一斂,他忽的得出一個認知。
她是在找什麽人嗎?
方才秦心柔跟秦義說這裏面展示的是皇室各宮娘娘的背影時,她雖沒有做聲,但是,他卻沒有忽略她眼底閃過的光芒,那雀躍的心情盡顯其中。
還有剛剛,秦義被看守的兩人攔住不讓進,秦心柔讓他們先在外面等一下時,她眼中閃過的失望。
是了,她一定是在找什麽人。
得出這個認知,他忽然有些激動,因爲今日一直困擾他的一個問題,終于有了解決方案。
她若要走,他該如何留?
見秦心柔跟李襄韻在說邊上的一副繡像,他上前兩步,走到專注看繡像的女人身邊,略一歪頭,湊至近前:“這胡家的繡技果然了得,本王準備回大楚跟父皇請示,也請他們家去我大楚給宮裏的那些娘娘各繡一副,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