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财大氣粗,不對,應該說果然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
隻是,爲何她有種秦心柔不是踩在簪花上,而是一腳一腳踩在她臉上的感覺呢?
意識到這一點,她猛然擡頭,凝眸看進秦心柔的眼睛。
【既告訴他我很有錢,又讓他知道我很大度,還讓他對我心存感激,最後自踩簪花,将責任攬下,又表現了一把我的随機應變能力,是不是可以說一箭四雕呢?】
秦心柔沾沾自喜的心裏入眼,弦音瞳孔一斂。
尼瑪,原來,這一切都是這個女人一手設計的。
她記得方才人潮擁擠,她是被人擠了一下,才一腳踩上簪花的,定然也是她的人。
秦心柔的婢女吉祥離自己最近,她又轉眸看向吉祥。
吉祥本是垂眸看着自家公主提着裙子踩簪花,恰擡眼瞥了一下弦音,見弦音正盯着自己,便與其對視了片刻。
【她盯着我看什麽?莫不是發現了我們在做戲?不,不可能,我們事先可是練習過多次,已經配合得天衣無縫,而且人那麽多,現場那麽嘈雜......】
吉祥将視線撇開,後面的弦音便也看不到。
不過,她看到的那些就已經夠了,就已經證明了這一切不過是個圈套。
一股心火直直往上一冒,她強自壓了又壓,理智告訴她,就算她看到了這些人的心裏,也僅僅隻有她能看到,無憑無據說這些,隻會讓所有人覺得她在找借口抵賴。
既然她這個女人願意拿二兩千來作,就讓她作去,反正她不是說不用賠了嗎?
唇角冷冷一勾,剛準備謝她的“大人大量”,卻見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蓦地伸至跟前,确切地說,是伸給秦心柔的。
修長的手指間拿的是一張銀票。
弦音眼簾一顫,愕然擡眸看向大手的主人,正是卞驚寒。
他低醇又情緒不明的聲音緊随響起:“謝公主好意,公主不必這樣,我們願賠。”
秦心柔的震驚亦不是一點點。
真賠?那可是兩千兩。
想他定然是出于男人的自尊和面子,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了,愣了一會兒,還是連連擺手:“不用,真的不用,簪花是我自己踩壞的,大家都看到了對吧?”
邊說,邊看向吉祥如意,二人配合得點頭如搗蒜。
差點沒把弦音給看吐。
伸手握了卞驚寒的手臂,弦音剛準備說:既然人家盛情,我們領了便是,話還未開口,卞驚寒手裏的銀票已被人接了去。
“哎呀,既然大哥願意陪,七姐你收了便是,畢竟不是小數目,大哥心裏會過意不去的。”
秦義邊說,邊将接過去的銀票塞到秦心柔的手裏。
“真的不用......”秦心柔垂眸,手中銀票上的面額入眼,她呼吸一滞,話沒說完。
赫然是五千兩!
錯愕擡眸,立馬将銀票遞還給卞驚寒,剛準備說自己的簪花隻有兩千兩,哪需要這麽多,可話未出口,眼前蓦地墨袖一晃,再下一瞬,就感覺到發髻上一動。
等她反應過來,是這個男人擡手拔了自己頭上的另一枚跟這枚一對的簪花時,男人已将拔下的簪花揚手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