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瑪。
赫然是一張五百兩的銀票!
想來應該是将人家的一張軟椅,一張躺椅,還有牆壁弄壞了,留下賠給人家的。
真有錢!
弦音啧啧搖頭,轉身出門,走了幾步,腳下又像是被什麽拽住了一樣,挪不動了。
如果自己将那五百兩銀票換成五十兩,是不是太不厚道?
不不不,與廉如開打着行善的幌子沽名釣譽比起來,她這才叫善舉,爲民除害。
不對,爲民除害這個詞用得不當,有些過了哈哈。反正就是廉如開已經那麽有錢了,今天一番拍賣下來,又不知謀取了多少暴利,她隻是順走四百五十兩而已,對他來說完全九牛一毛。
何況,這銀子原本還不是他的,是她家王爺的。
這般想着,她就義無反顧地回了身,非常理所當然地掏出自己袖中的五十兩,将那五百兩換了下來,然後出門,小跑着去追李襄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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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馬車,卞驚寒便掏出一本書在看。
翻過一頁,又翻過一頁,終是“啪”的一聲合上。
心頭的那團火似乎還在燒,怎麽也壓不下去,幹脆丢了書,閉目養神。
他知道自己在生氣,如她所說,生氣她的自以爲是,生氣她的擅自離開。
隻不過,他生氣的她的自以爲是,不是她說的覺得流雲要害她,而是她覺得她能阻止他來雙鹿堂救人,甚至能阻止奸人的陰謀。
而他生氣的她的擅自離開,也不是說她擅自離開仙居屋,而是她擅自離開今早的那家客棧,擅自跑來雙鹿堂。
如果不是她的那一聲“不要過來”,他一直以爲站在拍賣台上的是假冒之人,雖然他一上台就發現此人被點了穴,從神态和站立的僵硬就能看出來,但是,他還是沒有想到會是她,因爲他覺得她應該不能縮骨。
若不是點穴對于縮骨後的她會很快失效,就如同曾經在三王府,他點了她的睡穴,想看她的鎖骨,她一會兒就醒來了一樣,若不是這樣,她如何能喊那一聲“不要過來”,他如何能知道是她,他又如何能在鐵柱砸下的最後一瞬救下她?
一切都太險了,他無法做到不生氣。
而讓他更生氣的是,她爲達目的不擇手段、毫無底線的舉措,對管深的舉措,以及對剛剛那個潑皮無賴的舉措。
竟然當着管深的面不穿衣服!
每每想起這點,他就恨不得捏死她!
還有剛剛那個無賴,雖然他不知道他們之間如何認識,又發生了些什麽,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那個男人口中的綿綿就是她。
最重要的一點,她能縮骨了,那是不是說明她身上的餘蠱已經清了?
其實中蠱會導緻她不能縮骨這點,他也是後來猜的,因爲一路上,她都在想盡一切辦法阻止他來雙鹿堂救人,如果她能縮骨,早就直接變成聶弦音出現在他面前了。
那麽,她的餘蠱是誰清的,很顯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