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深正在那裏七想八想着呂言意那件事這個男人會如何處置他,突聞男人點名,一時有些反應跟不上。
馬車準備好了嗎?
他讓他準備馬車了嗎?
見男人臉色越發不好,他連忙回道:“等奴才将傷口包好,就馬上去準備。”
管深心裏的疑惑盡數落入弦音的眼中,她自是就猜到了卞驚寒之所以這樣問,其實隻是想借機打斷李襄韻的話。
爲何不讓李襄韻說?
是因爲李襄韻說得不對,讓他生氣嗎?
李襄韻說,她會武功,他不應該第一時間救她,而是應該先救毫無武功的她,所以,他生氣了?
心裏面說不出來的感覺,弦音覺得好奇怪,明明在競拍台上,她看到他先去救李襄韻,她沒有覺得任何不妥啊,她覺得這是再正常不過的,畢竟他們是有情之人,而她,隻是一個下人。
一直到剛剛,她也沒覺得有什麽,都覺得他先救李襄韻是應該的,哪怕李襄韻會武功,他後來能救她,她已經是感激不盡了。
可是很奇怪,此刻,他打斷李襄韻話的此刻,她卻莫名生出幾分酸澀來。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因爲我,才讓王爺受了傷......”
她剛開口道歉,就被男人蓦地回頭厲聲打斷:“本來就是你的錯!”
動作之突然,聲音之大,吓了弦音一跳。
不止她,管深跟李襄韻也是很意外。
男人眸光如刀,陰鸷得厲害,盯在弦音的臉上,正欲再說什麽,門口忽的傳來叫嚷聲:“綿綿,綿綿......”
弦音臉色一變。
汗,秦義!
随着聲落,秦義已經出現在門口。
管深當即站了起來,隻手握在腰間佩劍的劍柄上,滿眼戒備地看着他。
秦義也未進來,就站在門口,探頭探腦朝廂房裏面望,看到弦音,眸光一喜:“看到你堂姐沒?”
弦音心裏更是汗得厲害。
見原本落在秦義身上的目光,齊刷刷都轉到了自己的身上,李襄韻跟管深的,還隻是疑惑,而某人的視線那簡直......簡直就像是要将她身上戳出一個洞來,她隻得硬着頭皮裝出一臉懵逼、完全不知發生了何事的樣子,反問秦義:“公子是在問我嗎?”
“不問你還能問誰?”秦義沒好氣地回道。
“可......可我不記得我有什麽堂姐啊,公子是不是搞錯了?”繼續矢口否認。
“就是綿綿呀,你堂姐綿綿,她專程爲救你而來,我怎麽可能搞錯?我們一直一起的,她上個茅廁就不見人了,我到處找也沒找到......”
話沒說完,似是蓦地看到卞驚寒,又轉眸看看李襄韻,一臉恍悟,伸手指向兩人。
“我知道了,是你們!綿綿一直在躲着你們兩個,怕被你們發現,說你們是壞人,一定是你們對綿綿做了什麽,對,肯定是!快将我的綿綿交出來!”
管深汗。
李襄韻無語。
弦音滿心崩潰。
卞驚寒薄唇抿成了一條冰冷的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