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卞驚寒突然環顧會場,視線正朝她和秦義這邊移來,她吓得趕緊倒進秦義的懷裏,将臉埋進他的胸口。
雖然她換了裝扮,雖然她沒有塗抹胭脂于臉和下巴之上,但是,她還是恐這個心細如塵的男人認出來。
秦義被她突如其來的舉措搞得一怔,不過旋即就眼笑眉開,自是受用得很,大手就特别順勢、特别理所當然地撫上她的發絲、她的臉。
“拿開你的爪子!”弦音皺眉低斥,“我在躲一些壞人。”
秦義不僅沒拿開,還更加地放肆,捏捏她的臉蛋不說,手指還輕佻地描繪上她的唇瓣,他眉眼低垂,笑眯眯道:“做戲做全套,你既投懷送抱,我又怎能沒有反應,我們這樣郎情妾意、纏纏綿綿,你說的那些壞人才更加不會懷疑。”
弦音氣結。
一把将他作亂的手抓住,攥着不放,腳下也不閑着,憑着感覺踩在他的鞋尖上,“你若再不知廉恥,我就不知輕重了。”
秦義挑挑眉,還準備說什麽,前方傳來禮儀官的聲音:“巳時已到,拍賣會開始。”
弦音捏了捏秦義的手,低聲問:“在拍賣席的左前方,有一對銀發夫妻,看看他們有沒有在看我們這邊?”
秦義揚目,循着她所說的方向看過去。
一對銀發夫妻入眸,他微微眯了桃花眼。
這便是她所說的壞人?
雖兩人都白發蒼蒼,雖隻能看到兩人的後腦和側顔,但是,依舊能感覺到兩人的與衆不同,男的器宇不凡,女的氣質出塵。
“沒有。”收了視線,秦義垂眸。
弦音聞言,這才敢從他的懷裏起來,卻還是不放心,讓秦義朝前坐了坐,自己往後坐,躲在秦義的後面,這樣,就算對方回頭看,也看不到她。
這廂卞驚寒和李襄韻都看着前方場上,廉家的家丁小厮們将一幅幅字畫懸挂出來。
每一幅畫上都畫着一件古玩,以及一個孩童,邊上有關于此古玩的介紹,以及該孩童的性别年紀。
目光落在三号字畫上,卞驚寒瞳孔微斂。
古玩是一個杯盞,孩童嘛......
畫得還挺像。
方才在場上搜尋了一圈沒找到那個女人,他便放棄了。
如果她刻意躲避,又豈會輕易讓他找到?
既然她來的目的,是因爲那個假的她,那到那個時候,她自然會出現。
這頭,弦音自是也看到了那張字畫,便湊到秦義耳邊:“三号,讓你的人拍三号。”
秦義“唔”了一聲,蓦地側首,差點親到她的臉,好在她後仰得快,才險險避開。
“爲何三号?那種破杯盞我賣不出去。”秦義問她。
弦音以手掩唇,歪頭靠近他低聲道:“沒看到那張畫上的小孩長得有幾分像我嗎?那是我堂妹。”
既然對方以此孩子爲餌,目标是卞驚寒,那,秦義将餌拍過來,便可徹底破壞掉對方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