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早有心理準備迎接一場暴風驟雨,卻還是被男人突如其來的舉措吓得不輕。
畢竟他也身形高大,而且現場如此之擠,可男人還是老鷹捉小雞一般,将他朝邊上拖拽,可見他用了蠻力,也可見他有多氣。
不敢反抗,不敢多言,隻得腳下配合着男人往外擠,盡量不讓男人費力。
被拖到一處假山的位置,男人才一把将他松開,因心下慌亂,又猝不及防,還加上男人松開的時候明顯用了力,他差點摔倒在地。
“說!到底發生了什麽,詳細經過,一五一十如實禀報!”
見男人臉色陰沉得厲害,眸中亦是冷色昭然,就連胸口都在起伏着,渾身被一股肅殺之氣所籠,管深哪敢再有任何隐瞞。
硬着頭皮将那女人出汗,讓小二買成衣開始,巨巨細細、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說了一遍。
他發現,他越說男人的臉色越難看,眼底的陰霾更是如同暴風雨前夕天上的烏雲,越聚越多,越堆越濃,他吓得都有些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特别是當他說到,那女人什麽都沒穿從屏風後面突然走出來的時候,他甚至看到了男人眼底的殺氣,他趕緊說:“奴才當即就背過了身去,然後,然後......”
見男人薄唇緊緊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他心跳突突地繼續:“然後,然後,她就說,我在榻上等管家大人......”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驟然破口打斷,:“你确定可以對自己說的話負責,沒有在胡說?”
一字一句,如臘月飛霜。
管深吓得當即跪了下去:“就是借奴才十個膽子,奴才也不敢胡說騙王爺。”
男人居高臨下地睥睨着他,眸光如刀,一寸一寸将他盤剝,沉寂了好一會兒,才問:“然後呢?”
“然後,奴才閉着眼轉過身,用内力将蚊帳放下來,準備不理她,這時奴才突然覺得不太對勁,她一點聲音都沒有,便上前查看,果然,榻上無人,她已經趁奴才背過身去的時候,偷偷溜走了。”
男人沒說話,胸口起伏得厲害。
他想了想,繼續道:“奴才趕緊去追,卻已不見了她的蹤影,找了一圈,亦沒找到,奴才隻得趕來午國京師跟王爺禀報。”
說完,他偷偷擡眼睨男人,男人依舊沒有做聲。
死一般的沉寂。
明明邊上那麽吵那麽嘈雜,管深還是感覺到了死一般的沉寂。
良久。
直到那邊有人在喊:拍賣會即将開始,男人才拂袖拾步,準備離開,可剛走了兩步,又蓦地轉身,大步回來,再次一把抄了他的衣領,将他自地上提起來,朝自己面前一扯。
“說,你都看到了什麽?”
管深自是知道他問的是什麽,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奴......奴才,奴才什麽都沒看到。”
“什麽都沒看到,如何知道她沒穿衣服?”男人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