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也太......太過分、太不知自重了,竟然跟他玩美人計,還在榻上等他,将他管深當什麽人了?他是會中美人計的人嗎?
豈有此理!
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一般,他手腕一翻,閉眼轉身。
雙臂推出的同時,兩道掌風劈出,憑着感覺,直直朝床榻的方向而去。
掌風劈在兩側的帳勾上,帳勾一晃,攏挂在鈎子上的蚊帳應力垂下,将床榻罩住。
他這才敢将眼睜開。
透過白紗蚊帳,隐約能見榻上的被褥拱起,果然躺着一人。
管深汗。
這女人到底不要臉到什麽程度。
也不想跟這種女人糾纏,他準備直接無視,反正他的職責是看好她,轉身,欲拾步出去,突然感覺到不對,又猛地轉回身,大步走向床榻,撩開蚊帳,一把将被褥掀開。
呼吸一滞,臉色大變。
果然!
果然沒有人!
被子拱起的部分不過是特意做出來的,故意做出像是有人躺在裏面的樣子。
這女人!這女人竟然耍他!
氣得不輕,又想起卞驚寒的交代,哪敢有半分耽擱,當即閃身追了出去。
卞驚寒的那間客房裏,弦音趴在門縫裏朝外看,看到管深氣勢洶洶地跑過去,她才返身靠在門闆上,大松了一口氣。
卻也不敢耽擱,趕緊将身上的衣服換下。
想起方才管深看到她時吓的那個樣子,她就想笑。
别說,驟然一看,她還真是像沒穿衣服,哈哈。
這一切還得歸功于那些顔料,若不是看到有紅黃白三色,她也想不到這個辦法。
紅色加黃色加白色,變成肉色,這是她在現代學畫畫的時候學到的。
她寫了個尺寸讓小二去買一套裏衣和外裙,裏衣就是現在身上的這套。
裏衣的尺寸,她按照平時的縮小了不少,目的就是爲了要緊身,而且,她要的是白色,因爲白色爲底,才好上色。
将白色裏衣放在調好的肉色顔料裏浸染,再放到窗口晾了晾,因爲要趕時間,她也等不了它幹透,潮吧幹她就穿身上了,這樣也更好貼合。
差點沒把管深吓死,哈哈。
其實,這方法也隻适合用在管深身上,因爲管深迂腐老實、一本正經、一根筋。
當然,爲了能順理成章地讓他同意她買衣服,她也是吃了些苦頭,又是悶在被子裏捂汗,又是強行縮骨催動體内的餘蠱,讓自己腹痛出汗,才汗濕了一套衣服。
而之所以躲進這間廂房,沒有直接逃出客棧,是因爲她很清楚,自己既沒武功,也沒輕功,硬跑肯定是跑不過管深的。
如今管深追出去了,調虎離山,她便可以從後門離開了。她那間廂房的窗正好對着後院,她知道後門在哪裏。
換好衣服穿上鞋,她跑到窗口看了看外面,又趴在門縫邊瞅了瞅,這才拉門閃身出去。
時間緊迫,她又不會騎馬,得去租輛馬車,還必須是快的那種,就是幾匹馬一起拉的那種馬車,另外,爲了不讓管深中途逮住,更不讓一到那兒就被卞驚寒和李襄韻發現,她也得稍微喬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