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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的人到了。
見弦音依舊痛得大汗淋漓,卞驚寒吩咐管深先将她送到他的廂房裏休息,這邊的事情他處理。
原則上,弦音是當事人之一,必須在現場,但是,卞驚寒的身份擺在那裏,他提出這般,官府的人也不好多說什麽。
其實弦音也是想在現場,看看事情到底如何發展、如何處理的,畢竟事關自己,但是,五髒六腑實在痛得厲害。
而且,她一直在出汗,又恐将臉上的胭脂化掉了,便依言跟着管深去了卞驚寒的廂房。
經曆了如此一場浩劫,弦音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又加上劇痛難忍,她也顧不上卞驚寒是有潔癖的人了,進房就倒在了他的床榻上。
管深本想阻止,可見她汗得頭發都濕了,終是動了動唇,什麽都沒說,蹙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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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一切,卞驚寒回房已是晌午。
見床榻上的女子已經昏睡了過去,管深問他:“奴才要不要去尋個大夫來?”
卞驚寒搖搖頭,“不用,她是體内還有蠱蟲,才會如此這般。”
“蠱蟲不是已經被王爺逼出來了嗎?還有?”管深震驚。
“嗯,應該是那隻母蠱産下的一些子蠱,沒事,本王一會兒再替她清一清。”卞驚寒揚袖示意管深出去。
管深本想說他的身體矜貴,不能大量耗費内力,他替他來幫她清,後一想似是不妥,便什麽都沒說退了出去。
其實,他有一肚子疑問。
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爲何會得他家王爺如此厚待?昨夜又是一起出門,又是坐在一起同食,今日又這般替她出頭,此刻還要親自替她清蠱,方才進來見她鞋子都沒脫躺在他的榻上,亦是眉頭都沒皺一下。
樁樁件件,都不像是他家王爺會做的事啊。
最重要的,弦音那丫頭還下落不明呢,這個男人怎麽就不管不顧了呢?
方才官府審問的時候,流雲承認二虎的錢袋是她放進呂言意的包袱的,但是卻矢口否認弦音那丫頭的衣服和錢袋也是她放的,堅持說自己也不知道這件事。
實情到底是怎樣的,他不知道,他隻知道,殺了二虎,流雲已是死罪,沒有必要誓死不承認謀害了那丫頭啊。
退一萬步說,就算流雲依舊是在抵賴,可那小丫頭是生是死還不知道呢,不是嗎?
若說是普通的婢子也就算了,可那小丫頭不是跟他有那種關系嗎?平素他對小丫頭也是挺上心的呀,這關鍵時候怎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