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這厮到底想要哪般?
忍無可忍,她終于發作出來,睜眼冷聲:“你到底要做......”
“出來了。”他薄唇輕啓将她的話打斷。
弦音一怔。
出來了?什麽出來了?
“别動。”
男人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就是那日在湖底下傷她背心的那把,也是那夜她闖入他内室,他讓她拿着割腕割喉自裁的那把。
感覺到鋒利的刀尖輕輕觸在了自己的耳朵上,弦音僵硬了脖子,一動不敢動。
直到片刻之後感覺到男人将匕首拿了下來,她才微微松了一口氣,轉眸看過去。
與此同時,男人也将匕首遞到她的面前給她看。
光亮的匕首尖上,赫然一隻蟲子在蠕動,身量跟一隻小蜘蛛般大小,樣子卻是非常奇怪,身體呈半白半透明狀。
弦音吓得腳下一軟,本能地後退了一步,幸虧男人的另一隻大手一直在她的腰間,她才沒有跌倒。
“站穩了。”提醒了她一句,男人才将她松開,然後執着手裏的匕首,轉身面向衆人。
大家這才看到匕首上的蟲子,倒抽氣聲、唏噓聲紛紛響起。
“這是一隻蠱蟲,确切的說,是一隻叫‘醉夢’的蠱蟲。”
蠱?
衆人震驚,弦音更是錯愕。
她身上有蠱蟲?她身上怎麽會有蠱蟲?所以,她被人施了蠱?
卞驚寒的聲音還在繼續:“想必在場的也有人聽說過這種蠱,之所以叫‘醉夢’是因爲此蠱進入人的體内,一旦被催發作,人就會犯困,想睡覺,而入睡以後便會做夢,讓做夢之人誤以爲那是現實,其實,隻是夢。”
弦音聞言,完全驚住了。
何止她,是所有人都驚錯。
所以......
“所以,這位姑娘是被此蠱所控,夢見這個叫二虎的男子輕薄她,她反抗,以發簪刺向了對方,其實,都隻是她的夢。”
卞驚寒的話音剛落,客棧掌櫃就開了口:“可二虎就是死了,被她的發簪刺死了,如今屍體就擺在我們面前,這如何解釋?難道夢裏也能将現實中的人殺死嗎?”
是啊是啊,衆人紛紛附和。
其實,這也是弦音心中的疑問。
卞驚寒唇角微微一勾,踱步走到二虎的屍體旁邊,不徐不疾開口:“此人并非死于發簪,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死于銀針之下。”
說完,側首示意管深:“檢查一下他的頭頂天靈。”
“是!”管深領命,上前蹲下身撥了撥二虎頭頂的頭發,起身:“确有一枚銀針整枚刺入,需要取出來嗎?”
“不用,不是報官了嗎?這些事情讓官府的仵作去做,免得破壞證據。”
衆人都吃驚不小,不意事情會是這樣。
弦音更是心緒激蕩,難以抑制,所以,二虎并沒有非禮過她,她也并沒有殺二虎是麽。
事情逆轉得太快,快得她都反應不過來,快得她都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