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了,任務完成!
隔着門幔,聞見老闆娘笑嘻嘻的聲音響起:“請問姑娘姓什麽,我們會将姑娘的姓氏繡在領口裏面,這是我們這個裁縫鎮的特色,每件成衣都繡有主人的姓氏,表示出自該鎮,放心,很快的,我們的繡娘都是老師傅。”
果然是一大特色。
弦音裝作沒聽見,反正她在試衣室裏面呢,卞驚寒隻說府裏的一位朋友,又沒說李襄韻的名字,她隻能不答,他自己就在外面,正好他答。
大概是見她沒做聲,老闆娘又問向卞驚寒:“請問公子,姑娘姓什麽?”
弦音聽到卞驚寒似是回了一聲“李”,她才撩開門幔,走了出來。
老闆娘沒聽清楚,隻得跟卞驚寒确認:“不好意思,公子是說‘呂’還是‘李’?”
弦音汗。
要說這兩個字發音還真有些相近。
“是李,木子李。”将手裏換下來的衣裙遞給老闆娘,弦音接過話茬。
“好的,二位稍等,很快便好。”老闆娘拿了衣裙便進了裏屋。
弦音再看卞驚寒,發現他側目望着外面的街道,不知在看什麽,五官線條微微有些繃。
心中疑惑,她循着他的視線望過去,除了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并沒看到什麽。
兩廂無話,弦音裝作欣賞牆上挂着的各式成衣,留他長身玉立在那裏,成爲那些個女客人的風景。
不多時老闆娘就出來了,拿着繡好字的衣裙,疊好,又拿紙包好,并用七彩細索一纏一系,打個結留好手提的款口,擰起來遞給弦音。
“姑娘好了,三兩銀子。”
弦音将衣服接了,轉眸看向卞驚寒。
卞驚寒伸手探進墨袍袖袋裏拿銀子,忽的面色一滞,将手抽出,又再左右兩個袖袋都摸了摸,然後有些尴尬地看向弦音。
“沐浴後便出了門,忘了身上的衣袍已經換了,錢袋沒帶,呂姑娘可以幫先墊付一下嗎?一回客棧便還給姑娘。”
弦音那個無語啊。
她能說不可以嗎?很明顯,她身上是有銀子的,這是他親眼所見的事,她是連個借口都沒有好嗎?
幸虧方才白撿的那一錠銀子她還沒來得及放進錢袋裏,不然,那錢袋是當日在梁大夫的醫館裏,這個男人派人試探給她銀子的那個錢袋,她絕壁是不敢拿出來的。
伸手探進袖中取出那一錠銀子,遞給老闆娘。
老闆娘看了看兩人,似乎這才明白他們不是情侶,而衣服也不是給弦音買的,尴尬地笑了笑,接了銀子找零。
出了門,弦音将衣服遞給卞驚寒,卞驚寒眉目輕垂,也不知是看着她的手,還是看着她手裏提的衣服,靜默了片刻,才伸手接過。
兩人一起往回走。
“姑娘此行是一人嗎?是要去往哪裏?”
“嗯,一人,投親。”
“看姑娘年紀應該不大?有十六嗎?”
“不止十六。”
生怕自己露餡,對于他的問題,弦音都是能不答就不答,能簡答就簡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