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流雲放下碗起身。
待流雲出了雅間,卞驚寒又轉眸示意管深:“你也跟着一起去。”
管深領命離開。
管深前腳走,後腳卞驚寒也自位子上站了起來,吩咐薛富:“等會兒你結一下賬。”
說完,也舉步出了雅間。
主子不吃了,幾個下人豈敢還繼續吃,連忙也都放了飯碗,趕緊撤。
卞驚寒、薛富以及兩個車夫來到後院的時候,就看到院中的一個茅廁外,一男一女一小三個身影在對峙,正是管深、流雲,還有弦音。
說對峙其實也不對,确切地說,是一臉慌懼的弦音躲在一臉懵逼的管深的後面,對峙一臉疑惑的流雲。
幾人一驚,特别是看到弦音一身狼狽、發髻都歪了,小臉上、脖子上,還有手背上,所有露在外面可見的肌膚上,一團一團紅色,更是驚錯不已。
卞驚寒瞳孔一斂,“怎麽回事?”
弦音聞聲擡頭,見到卞驚寒來了,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眸光一亮,飛快地從管深身後跑出,朝卞驚寒奔過去。
未做一絲停頓,也未做分毫猶豫,直接撲進了卞驚寒的懷裏,一雙小手臂将他的腰身抱住。
衆人瞠目。
卞驚寒也完全猝不及防,高大的身形微微一僵。
而懷裏的小丫頭已經開始仰着小臉跟他哭訴:“三爺,那個女人是個壞人,她趁你們都不在就掐我,你看我身上都是被她掐的,我不要跟她一輛馬車,也不要跟她一起,三爺能不能不要她?”
衆人再次驚錯。
流雲更是目瞪口呆。
“弦音,你說什麽呢?我幾時掐過你?”
“就在茅廁裏的時候,自己做過的事是不是不想承認了?”弦音一雙手還抱着卞驚寒的腰,一改方才的慌懼之态,一副‘有王爺在我就不怕了’的樣子。
流雲自是不承認:“我沒有,你不要胡說。”
說完,還“撲通”一下雙膝跪地:“三爺,奴婢發誓,奴婢絕對沒有做這樣的事......”
“那你的意思是我自己掐的了?”卞驚寒還未出聲,弦音已将她的話打斷接過去,“我神經病啊自己掐自己?你自己掐自己試試看,看痛不痛?而且,大家可以看看我身上的掐痕,這分明是大人的手指掐的。”
說到這裏,還松了卞驚寒的腰,撸起一隻袖管給卞驚寒看:“三爺看看,這指痕,是我這種小手指的指痕嗎?”
其實大人掐還是小孩掐指痕并不明顯。
見卞驚寒不做聲,弦音又道:“如果不明顯,我腿上也是,腿上肉多一些,看得清楚。”
邊說,邊傾身撩了裙裾,作勢就要撸褲腿,被卞驚寒一把擒了手臂、拉起。
既然擒了手臂,就順勢撩了袖管,垂眸看去。
眸色轉深,眸底蘊了幾許興味。
再擡眼,興味已被盡數匿掉,卞驚寒“嗯”了一聲,情緒不明地道了句:“的确是大人的指痕。”
“所以啊,”弦音一聽更理直氣壯了,“我又不是在......”
本來想說三王府,蓦地想起出門前管深有交代,不能叫卞驚寒三王爺,要叫三爺,不能提三王府,所以,她連忙改了口。
“我又不是在三爺府上一日兩日了,大家都清楚,我幾時做過誣陷别人的事?還是這種害自己來誣陷别人的事?我跟你什麽仇什麽怨,我是瘋是傻還是吃飽了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