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門口,就碰到進門來的管深。
見到她在,管深愣了一下,弦音微微點了一下頭以示招呼,管深經過她身邊進了門。
“王爺,您讓奴才新買的婢女,奴才買回來了,就在門外候着。”
新買婢女?
弦音正好在門口,微微探了頭,便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兩個小身影,幽幽夜色下,依稀可見兩人的模樣。
兩張稚氣未脫、最多七八歲的小臉映入視線,弦音傻了眼。
汗。
竟然是兩個比她還小的小孩子!
難怪府裏有那麽多的下人,還要新買婢女呢,且大白天的不買,挑大晚上的去買,原來是借買婢女之名,行自己龌龊行徑之實。
正憤憤之際,身後傳來腳步聲。
想着定然是卞驚寒和管深出來了,她連忙拾步順着走廊往前走,準備離開。
可沒走幾步,就蓦地被卞驚寒一聲冷喝:“聶弦音,你給本王站住!”
弦音吓了一跳,停住腳,回頭,便看到卞驚寒長身玉立在房門口,夜色迷離、屋檐下的風燈昏暗,卻依舊能看到他黑沉着一張臉,管深站在邊上。
說實在的,她有些莫名,方才是他讓她滾的吧,此刻,又突然讓她站住,做什麽?
轉過身,對着他的方向微微一鞠:“不知王爺還有何吩咐?”
“這是什麽意思?”卞驚寒揚袖,指了指那兩個也被吓得不輕的小丫頭,聲音沉沉,問她。
對,問弦音,指着兩個小女孩,問的卻是弦音。
弦音便更加莫名了。
不僅她莫名,是在場的幾人都莫名了,包括管深。
大概是見大家都一臉懵逼的模樣,男人薄唇抿了抿,又冷聲道:“難道不是你跟管深說了什麽,管深才買兩個孩子回來的?”
弦音又怔了怔,這才明白過來。
尼瑪,原來是以爲她跟管深八婆了他的隐晦癖好,管深才投其所好買的這兩小丫頭。
所以,不是他讓管深買的?
隻是,這鍋也輪不到她來背啊,管深還需要她八婆嗎?她的信息也是從管深那裏得知的好嗎?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這廂也已然明白過來的管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請王爺息怒,這件事跟聶弦音沒有關系,是奴才自以爲是、自作主張......”
艾瑪,第一次,弦音覺得管深的形象兩米八,竟是這樣一個不讓下人頂罪的好管家。
卞驚寒将落在她身上的視線收回,轉眸看向跪于地上的管深,周身寒氣沉沉:“本王記得跟你說得很清楚,因爲此次出行是暗中調查,所以最好帶生面孔的下人,因時間關系,且避人耳目,夜裏去買好,要買能吃苦耐勞做事的人,她們能嗎?”
最後一句驟然提了幾分音量,且揚袖一甩,指了兩個小女孩,在場的幾人都吓得不輕。
管深更是頭都不敢擡。
弦音亦是眼睫顫了顫。
所以,她誤會他了?
卞驚寒忽然想起什麽,猛地側首,眸光陰鸷看向管深:“原來罪魁禍首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