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走,還是留?
如果走,能去哪裏?
而且走了,就隻會離皇室越來越遠,離找到夢裏的那個女人越來越遠。
何況,她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銀子也所剩無幾,離開之後怎麽維持生計?
可是留的話,跟着這麽一個變.态的主子,她也太沒有安全感了,雖說今日他是放過她了,卻難保日後不糾纏她。
而且,她知道他太多的秘密了,予他而言,自己的存在也是一個威脅,指不定哪天她一命嗚呼還不知道自己怎麽死的。
糾結來糾結去,也沒有糾結出一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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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驚寒從宮裏回來的時候,天已經擦黑。
他剛一回雲随院,李襄韻就來了。
“三爺,十一爺的事襄韻剛剛聽說了,現在情況如何?十一爺沒事吧?”
“暫時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畢竟父皇還是很寵愛他的,所以隻是關押,并未下令立即處置,但是,畢竟有證據在,在沒有查明真相之前,他無疑是最大的嫌疑。”
“并非十一爺所爲,是嗎?”
“嗯。”
“那現在怎麽辦?需要襄韻做什麽嗎?”
她非常清楚,這個男人跟卞驚瀾的交情,雖說當今帝王兒女衆多,但是,生在皇家,親情難免淡薄,予這個男人而言,卞驚瀾才是他真正的手足,能幫卞驚瀾,等同于幫他。
“暫時不用,等需要的時候本王再跟你說。”男人徑直拾步入了廂房。
李襄韻随後跟了進去。
大概是見她進來,男人便在外房停住了,一撩衣擺自桌邊坐下來,沒有再往中房和内室去。
李襄韻也不以爲意,因爲她很清楚這麽多年來這個男人的脾性和禁忌,内室禁止任何人進入,所以,她表示理解。
随手,她關了門。
“襄韻宮裏面也有一些自己的人,要不,襄韻讓她們先暗地裏查查,可以從若水的宮女服着手,聽說宮女服是晾曬在浣衣局的,至少這個女人去過浣衣局,要取衣服、要換衣服、要藏衣服,是需要時間,也需要地方的,宮裏人多,青天白日的,難保有個一兩人遇見的,說不定就可以查到線索......”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男人忽然涼涼地瞥了她一眼:“你倒是消息靈通。”
李襄韻怔了怔,不知道他這話是褒是貶。
她說的不是很合情合理嗎?可是,那一瞥是什麽意思?她分明感覺到了涼意。
“本王不是說了嗎?不用!”口氣很決絕。
李襄韻長睫輕顫,微微抿了唇。
心裏其實是受傷的,那日他拒絕了她的擁寒門令牌,今日又這般不給她留一絲餘地。
男人又瞥了她一眼,見她低着頭默不作聲,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語氣重了些,面色稍霁,開口道:“父皇已經準備兩邊同時着手去查了,宮裏這邊交給了太子,午國那邊,父皇讓本王去查,所以,明日下午本王就要啓程去午國了,管深本王會帶在一起,我們不在的這些時日,府裏的事,你就多操點心。”
李襄韻聞言,原本黯淡下去的眸子瞬間又亮了。
讓她多操點心?
那不是應該女主人才做的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