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有些失落地想着,自己是不是應該識趣地告退的時候,對方卻又倏地開了口:“本王還以爲你有了如今這個好去處,就忘了自己曾是三王府的人呢。”
“怎麽會?”弦音笑着擺手,“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王爺于我,那是有救命之恩的,這樣的大恩大德,我是沒齒難忘的!”
字字珠玑、字字擲地有聲,弦音說得那叫一個真誠!
尼瑪,她也覺得自己真是夠了。
剛剛還那般一副看也不想看到這個男人的樣子,此刻卻又自己涎着臉湊過來,她自己都被惡心到了好嗎?
可是沒有辦法啊,她不能徹底斷了自己的後路啊。
去禦書房還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結果,如果依舊找不到那個女人,豈不是還得跟卞彤去午國?
她不要去啊!
男人沒做聲,氣氛有那麽一點尴尬,弦音很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隻得自己找話。
“那個.....對了,王爺,那個扳指暫時還沒出來,王爺不急吧?其實吧,我其實......也是有點擔心的,當然,不是擔心不出來,而是擔心這幾日出不來,雖然我每日還是隻喂姐姐吃些韭菜之類的東西,可是沒見到效果啊,這眼瞅着四公主就剩三日就要嫁去午國了,如果這三日扳指還是不出來,我又帶姐姐去了午國,日後,扳指出來了,我該如何給王爺呀?畢竟是禦賜的東西,又不好長時間流落在外,對吧?”
弦音邊甚是苦惱地說着,邊細細觀察着男人臉上的神色。
麻麻地,男人神色不動。
“沒事,本王會派人去午國取。”
聲線亦沒有一絲起伏地逸出這麽一句。
弦音心中一頹,小腦袋也微微垂了下去。
竟然連禦賜之物都如此不重視,她......她還能找什麽理由?
哎。
腦中快速思忖,她擡眸環顧了一下左右,見大家都各自熱火朝天,卞驚瀾也還在跟管深說得起勁,沒人注意他們這邊,她便快速伸手自盤中拿了顆葡萄,又以極快的速度剝了皮,一雙眼睛又做賊一般四瞅确保安全得很之後,伸手将剝好的葡萄送到男人的唇邊。
男人微微眯了眸子,似是不意她會有此舉措。
垂眸看了看遞到自己嘴邊的葡萄,又徐徐擡眼睇向她,深潭一般的黑瞳裏慢慢染起幾分促狹。
不做聲,也不張嘴接。
弦音被他看得心裏一陣發緊,也看得很是窘迫。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嘴臉很那什麽,可是,可是......
他一直未接,她一直舉着。
手舉得有些酸了,鼻尖也有些發酸,媽蛋,她也是有自尊心的好嗎?
就在她準備索性将手收回來的時候,男人忽然啓唇,将她指間的葡萄銜住,許是葡萄太小了,又許是她兩指撚的方式不對,還許是她太過緊張手滑了,反正他銜住葡萄的同時,也銜住了她的食指。
弦音呼吸一滞,如被電流竄過,從指尖一直顫麻到心裏。
更要命的是,那個男人還順勢以極快的速度咬了她指尖一下,略帶懲罰性的那種,咬得她瞳孔一斂,腳下差點沒站住,倒不是吃痛,他并未用多大力,而是那感覺,那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