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朝她看了過來,包括一直沒有反應的卞驚寒,亦是第一時間轉眸看向她。
每個人都是驚訝的,尤其素芳、李襄韻,還有佩丫,當然,卞驚寒眸底同樣閃過訝異,隻是被他很快斂去。
“你的玉?”四公主卞彤微微眯了丹鳳眼。
弦音端着果盤跪了下來:“回公主,是的,是奴婢家傳的玉。”
“所以,是你夾于書中準備送給三王爺的?”
弦音颔首:“是的,前段時日賞花會,奴婢祈福落水受傷,王爺不僅沒有怪罪奴婢,還讓大夫給奴婢療傷,奴婢無以爲報,奴婢隻是一介下人,唯一值點錢的就是這塊家傳的玉了,就想着将其送給王爺,聊表寸心,又擔心王爺不收,便想了這個法子。”
邊上佩丫看向她,一臉擔憂,蹙眉示意她不要瞎攬罪責,她給了佩丫一個安心的眼神。
在場的,除了卞驚寒,每個人的心事她都讀到了,自是知道發生了什麽,目前的情勢是怎樣。
玉是李襄韻的,是李襄韻建立的一個叫什麽擁寒門的信物,此信物世上隻有兩枚,李襄韻自己留了一枚,這枚準備送給卞驚寒,此信物可以号令此門的所有人。
李襄韻之所以不敢承認,是因爲此門屬于江湖組織,且勢力龐大,若被人知道她是門主,且準備将此股勢力送于卞驚寒,那就徹底完了,不僅會引人懷疑他們的動機,他們二人還有可能被本就多疑的皇帝直接治個圖謀不軌之罪。
所以,李襄韻的心裏是能推到佩丫頭上自然是最好,佩丫隻是一介奴婢下人,就算卞彤懷疑,派人調查佩丫,也肯定調查不出什麽來。
而素芳對佩丫落井下石的心裏,她也看得真真切切。
另外,還有八公主卞鸾的,以及四公主卞彤的。
卞鸾單純簡單,還處在懵懂的狀态,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卞彤就不同,她心思細膩、見多識廣。
卞彤聽說過擁寒門,甚至聽說擁寒門的令牌是一塊綠色的特别薄的玉,見此次這玉正好菲薄,且不像普通的玉佩那樣有可以穿線佩戴的眼,這個是一塊無洞眼的獨玉,所以,便動了疑心。
而且,當看到這塊玉上的圖案是一衣衫褴褛之人走出一扇門,她更加懷疑了。
衣衫褴褛之人走出門,可不就是寒門!
不過,卞彤也隻是懷疑,因爲她也沒有見過真正的令牌,甚至不知道令牌上有什麽圖案。
這也是弦音敢将這件事攬下來的原因。
反正沒見過,隻是懷疑,她就沒什麽好怕的。
而且,她隻是一個小孩子,佩丫送玉給卞驚寒,會被人說成肖想,她送就不同,扯不到男女問題上。
最重要的,她跟佩丫一樣,也隻是一個下人,就算卞彤去查她,也查不出什麽來。曾經卞驚寒不是也查過她嗎?不是也什麽都沒查出來。
卞彤将玉攥于掌心攏住,正欲開口說話,卞驚寒已先輕嗤出聲:“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想法就是天真可笑,本王想要什麽沒有,你說本王會偷偷收你一塊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