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早上好!”
她也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學識字了,怕不來又落他責罰,便想着前來看看總歸不會錯的。
卞驚寒自書中徐徐擡起眼,瞥了她一眼,“扳指......出來了嗎?”
弦音心道扳指二字後面頓了那麽久,是拉字也說不出口吧?
眉眼一彎:“沒,還沒呢,不過王爺放心,一定會出來的。”
卞驚寒沒再說什麽,又垂眸看向手中的書卷,揚袖指了指書桌的前面,示意她過去。
“是!”
她移步上前,畢恭畢敬地站在他所指的位置。
等了半響,卻不見他說話。
就在弦音剛準備開口問的時候,他又蓦地将手中書卷放了下來,“有幾件事情本王必須跟你說明白,第一,你擅入本王内室,理應處死,之所以你的腦袋還在,并非本王開恩,而是因爲本王的禦賜扳指還在那隻畜生的腹中。第二,同樣的,你本已被趕出王府,本王暫且讓你留了下來,也非本王改變決定,亦是因爲那枚禦賜扳指。明白嗎?”
“明白!”
明白個屁!
她更明白的是,說這第一第二作甚,既然都是爲了那禦賜扳指,直接殺了姐姐取出來便不都解決了?
“明白就好,”似是對她既快又響的回應還算滿意,沒在這件事上多說,“準備學識字吧。”
弦音颔首,指尖碰到袖中的一抹冷硬,她探手進去拿了出來。
是一個小瓷瓶,她邁前一步将其放在卞驚寒面前的桌上。
“什麽?”卞驚寒擡眼。
“這是前日梁大夫給我換藥時,給我留的藥,我看王爺的手臂似是傷得不輕,這藥挺靈的,王爺可以擦擦看。”
卞驚寒眼波微動,沒有做聲,垂眸看向面前的小瓷瓶。
見他不言不語,也未伸手拿,弦音蓦地想起他的潔癖症,連忙解釋道:“王爺放心,這瓶藥我還未用過,是嶄新的、幹淨的。”
這才見他将其拿在手中,低垂着眉眼,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着瓷瓶的瓶面,也不知是在看那瓷瓶,還是在想什麽事情。
說到潔癖和想事情,她倒是真的想起一件事情。
“王爺,您内室床榻下的那方地毯換了嗎?”
男人擡起頭,睇向她,不知是沒聽到她在說什麽,還是沒聽懂她說的意思。
她又笑眯眯,讨巧道:“我的意思是,那方地毯我跟姐姐不是在上面睡過了嗎,王爺定然會嫌棄,如果要扔掉的話,就給我吧,姐姐喜歡躺我床下,正好缺這麽一塊地毯。”
“聶弦音!”
男人蓦地将手中瓷瓶往桌上一拍,吓了弦音一跳。
“本王堂堂一王爺府中什麽藥沒有,你以爲稀罕你拿這麽一瓶破藥來換一張地毯!”
弦音:“......”
心道冤枉啊,她給藥給他,跟她向他要地毯,沒有半毛錢關系啊,她隻是突然想到便提了。
剛想跟他解釋,便看到管深自門口急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