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家王爺脾性真是越來越古怪了呢。
這春寒料峭的,上身脫得.精光,隻穿條亵褲欣賞山水畫,如此雅興,他表示,作爲一個下人,還真是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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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房裏,卞驚寒亦是一臉的不爽,陰郁着眸子睇着那隻早不出來晚不出來的猴子。
大概因爲他是這間廂房裏能見到的唯一活物,姐姐也定定看着他。
一人一猴就這樣對峙了好久,卞驚寒突然揚手,就聽到一聲叫喊:“别殺姐姐,别殺姐姐!”
卞驚寒眸光一斂,手腕翻轉,緊急将掌風收了回來,側首看向落地大瓷瓶裏已經站起,卻也隻能露一個腦袋的弦音,臉黑得厲害。
弦音眯眼一笑,涎着臉道:“方才王爺也說了,它不是人,所以,王爺就不要跟它計較了。”
卞驚寒沒做聲,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沉默了好一會兒,像是很不爽,更像是生悶氣,半響,才聲音稍顯一絲緊繃地開口:“方才都聽到什麽了?”
“我還隻是個孩子,我聽不懂。”
弦音撇得也快,撇完才覺得自己這分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還不如不撇得好。
果然,男人的臉色更加沉了幾分。
轉身,邁開大長腿,徑直往内室走。
弦音一看急了:“王爺,我出不來呀,我個子矮,又不會武功,不能飛來飛去的,這落地瓷瓶這麽高,我......”
話還未說完,男人的身影已消失在内室的門口。
“王爺,王爺,放我出來......”弦音隻得繼續喚。
邊喚還邊拿手裏方才都沒來得及放下的匕首,敲擊着瓷瓶内壁,發出一聲聲清脆悅耳的聲響。
“王爺,做人不能這麽不負責任對吧?是王爺将我放進來的,就應該将我......”
男人蹙眉走出來,沉聲道:“再給本王敲幾下試試,這瓷瓶可是禦賜之物,敲碎了,十個聶弦音也賠不起。”
弦音吓得趕緊住了手。
可憐巴巴:“那王爺将我弄出來嘛。”
“你不是有本事讓自己變大變小嗎?變大啊,變大變高了不就出來了?”男人沒好氣地回道。
弦音汗。
敢情挖個坑在這裏等着她呢。
“我......我那是影子,是假的,是騙人的,又不是真人變大變小,如何能出來?”
弦音一副委屈的樣子,叫得有些累了,背上的傷還痛,她便将腦袋靠在了瓶口,也不說話了,怏怏的,休息。
男人睇着她,也沒做聲。
靜谧了片刻,便邊系着身上裏衣的腰帶,邊朝她走過去。
聞見腳步聲,弦音擡起頭。
見男人正娴熟地将腰帶随随打個結,她這才意識到,他方才進内室是去拿衣服穿了。
現在穿有什麽用?
早聽她話将衣服穿上,不就不會被管深誤會是那啥需要、在自.撸嗎?
活該!
男人冷着臉近前,隻手攥住她的領子,直接将她從瓷瓶裏擰了出來。
落地站穩,男人松了手。
弦音看看手裏的匕首,又瞅瞅男人,眉眼一彎:“多謝王爺不殺之恩。”